男人听见了江闻声的话,他急忙转过去想要继续求饶,但转到一半,他的动作突然一顿,然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连无栖还伸着手,好像捏着什么的样子。
江闻声在旁边看见她捏着什么,抓到手里团成一团,然后往旁边一扔。
配合着她说的话,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连无栖才懒得管他们怎么想的,走进去拉起晕倒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脸,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醒了。
但江闻声诡异地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原来的男人了。
事实证明他想的是正确的。
“咦,大人,我怎么在这?”男人睁开眼,看见连无栖,有些茫然地说道。
“到你工作的时候啦!”连无栖似乎对有人陪自己一起打白工这件事很兴奋,“你现在叫游中卿,有一个老婆和女儿,剩下的就自我发挥吧!”
“啊?”游中卿还没反应过来,连无栖抓着他的那只手一松,他“哎呀”一声,又躺回了地上。
连无栖站起来,看了一眼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陈老师。陈老师身形一震,然后神情一阵恍惚,嘴里一边默念着“我还有工作,我该去工作了”,一边旁若无人地坐到办公桌前写教案去了。
应卫和在旁边看得头皮发麻。
之前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连无栖的力量了,但在此刻他才意识她和他们的差距。
她其实再三强调过了,她的确不是人类。
所以她没有人类的道德感,没有人类的价值观。
或许在场的每一个人对她而言都不值一提,都只是工作期间消磨时间的玩物。
或者像她说的那样,他们只是酿酒的材料。
似乎看出了应卫和他俩的担忧和警惕,连无栖很是贴心地说道:“如果你们接受不了的话,我也可以改掉你们的记忆哦。”
应卫和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不用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认识到和你的差距。”
连无栖耸了耸肩,不在意地道:“好吧,我没有意见。游欣我带回来了,你们可以去看看她。”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江闻声看了看旁边的两人,又看了看连无栖远去的背影,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那个男人是什么情况?”
他追上去之后就忍不住好奇问道。
“把灵魂换掉了啦。”连无栖漫不经心地说道,“但这并不影响游中卿是游中卿,不是吗。”
江闻声不敢苟同:“可里面的芯子换了,总归不是同一个人了。”
“我有说是同一个人吗?”连无栖反问道,“我只是说游中卿是游中卿,这不就和那些魂穿是一个道理。”
江闻声沉默了,突然觉得是那么个理。
连无栖的确没说是同一个人。
“别纠结这些,走吧,还没带你去看我家小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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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这么一遭之后,连无栖就闲了下来。
那个莫名知道她名字的小助理没再来找过她,那个首领也没有特地来问过,或许是问过应卫和了。
总之,连无栖每天都很悠闲,没事就去看看她的小弟,时不时就去看看游中卿,秉承着自己的初衷,每天努力吃白饭,
山楚斌和应卫和也终于回归正轨,每天都得带队定点上工。
就连江闻声也找到事做了,大家都过得很平和。
可能唯一值得一提的事就是,那个八卦的最后——
据游中卿所言,那个女人被打的原因是她出轨了。他表示能出轨一次就会出轨,强烈要求给他换个老婆。
都把人拉过来打白工了,一点小小的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他的,所以连无栖就把女人的芯子给换了。
游欣也多了一对爱她的爸爸妈妈,一举两得。
“老大!”
游欣穿得像个棉花球似的,小跑着奔向连无栖。
比起半年前,现在的游欣已经要开朗不少了。她跑过去抱住连无栖,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大,今天这么冷,你怎么就穿这么点啊?会感冒的哦。”
“哎呀,我一点都不觉得冷,不会感冒的。”
连无栖随口糊弄道。
她身上穿的和游欣一比简直是两个季节: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短袖,外面套了件短外套,下身还穿着短裤,露出她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
应卫和也看不下去劝过几次,但都被连无栖以“太麻烦了”为由给拒绝了。
温度对她而言影响不大,现在这个穿法活动都要方便不少。
“哇,这种天都不觉得冷吗?老大真厉害!”游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真诚地拍着彩虹屁。
“老大!”
连无栖还没说什么,不到是谁的声音,从教室传来。之后就是此起彼伏的“老大”声。
连无栖看过去,江闻声站在门口,从他的背后冒出一个又一个小团子的脑袋。
同样不是人,江闻声就和连无栖不一样,尽管温度的变化对他来说同样没什么影响,但他入乡随俗,也给自己裹上了厚厚的棉衣。
“行了,赶紧进去吧。我不会感冒,但你们可以啊。”
连无栖一边说着,一边把他们全都赶回了教室。
一进教室,一群团子就老老实实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全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老大,今天要讲什么故事!”
“嗯,让我想想……”
这半年来,连无栖时不时就来幼教园给这群小朋友讲故事,讲的都是她以前上工干的事。
她一番上天入地、横行霸道的经历,听得这群小朋友对她更是崇拜。
“今天就不讲我的故事了,讲点别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门外,然后清了清嗓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窦娥的姑娘,她被人冤枉杀害了她的婆婆,具体经过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最后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在炎炎夏日降下飞雪为她申冤——”
她顿了顿,然后笑着说:
“知道吗,其实现在快到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