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晴噼里啪啦输出一通,祁连始终坚定地声称自己没做过,搞得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但那些东西都是铁证。
算了,还是等他回来当面问吧。
“不说这个了,说说那个求助人的事……他打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嗯,因为他们都认为你是我老婆。”祁连语气慵懒。
“无语。”苏亦晴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笑意,连带着耳根都有些发烫,“他们就会瞎说。”
祁连嗓音很淡,平白添了几分柔和,“也不算瞎说,毕竟我们在别人眼里确实是夫妻。对了,我过几天回国,这是我的新号码,你存一下。”
苏亦晴看了一眼屏幕,将祁连的号码重新保存。
她此刻心情不错,就像下了很多天雨的天空终于放晴。
倒是祁连,挂掉电话后,脸上阴云密布。
母亲不让他回国,可他行动还算自由,一直在远程帮助国内社畜,然而上次他帮助社畜的事情被母亲给看到了,母亲气得当场就把他手机给摔了。
虽然他后来发了飙,但也无济于事。
所以他不知道苏亦晴联系过他,更不知道她被自己的号码给拉黑了。
还有什么把她买的东西寄回去,这都是他没做过的事。
抬起脚跟,祁连找到母亲,她正在客厅喝茶。
听到动静,时太太掀起眼皮,看清来人后,神情变得有些许严肃,“什么事?”
“我手机呢?”祁连微垂眼眸,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之前你摔在地上,残骸呢?”
“拿去修好了,我不是让华钦转交给你了吗?”时太太皱起眉,她不喜欢儿子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就像只是把她当成陌生人。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祁连面色不豫,转身就走。
时太太望着祁连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这儿子啊,一直这么拗,真是愁人。
摩擦着柔软的表带,祁连目光沉沉。
快递的事,他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就等着沈华钦自己承认。
次日下午,阳光正好,洋洋洒洒地打在身上,透出几分久违的温暖。
趁着天气好,沈华钦带着几箱水果来看时太太,顺便看看祁连。
沈华钦这几天乖乖学习在家金融,有空的时候就来时家呆着,陪时太太说说话,这样的乖巧让沈家人十分满意。
祁连一般不出来见她,但今天不同。
他迈着大步走出房间,冲着正在逗弄小雪的沈华钦招手,“华钦,花园的昙花开了,一起看看。”
沈华钦有些惊愕,咬着嘴唇,看了一眼时太太。
祁连主动亲近沈华钦,这就是时太太想要看到的。
她笑着冲沈华钦点了点头。
沈华钦立马小跑到祁连身后,在时太太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娇羞。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隔一个肩膀的距离。
时家的花园很大,各类名贵的植物都有,祁连走在碎水晶铺就的小路上,没有主动说话。
“我怎么没看到昙花?”沈华钦主动开口。
她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昙花的影子,有些奇怪。
祁连闻言停下脚步,黑眸沉沉地盯着她,“昙花谢了。”
“谢了?那你还让我来看?”沈华钦眼睛蓦地睁大,表情疑惑不解。
“昙花一现,有些人耍的小聪明就跟这昙花一样,一瞬间的精彩,过后什么都没有。”祁连眉尾上挑,故意摸了一下表盘,暗示沈华钦交代。
“……”
沈华钦秒懂,视线落在那块精致的劳力士上。
“对不起!”她低下头,攥着衣角,声音嗫嚅。
祁连没理,定定地站直,捻起一片叶子,视线聚焦在上面,一身浑然天成的压迫感,让沈华钦腿都软了。
她吸吸鼻子,风吹动衣角,看起来愈发可怜,“我,我就是想让她跟你断了联系,要不是她,你也不会陷入国内的舆论,如果叔叔阿姨知道……”
“我手机。”祁连抬眼,浑身散发着冷意。
沈华钦咬着嘴唇,吐出两个字,“包里。”
祁连警告的眼神淡淡瞥向他,气息冷冽,“收起你的小聪明,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他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空气中飘着“去拿”的命令。
沈华钦在后面默默攥紧拳头,眼神似有不甘,但还是咬牙跟在祁连后面,乖乖从包里拿了手机给他。
“记住我的话。”
碍于母亲也在,祁连并没有继续对沈华钦说重话,拿了手机就回房了。
时太太看着儿子的背影,又看了看沈华钦的脸色,猜到些事情因果。
她拍了拍沈华钦的肩膀以示安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不想参与下一代的感情问题,只要儿子乖乖留在法国继承家业,其它她都可以宽容一点。
时母感觉,自从上次沈华钦把手机还给儿子后,儿子态度就好了很多。
有时甚至还会下来和她一起吃个饭。
她欣喜若狂,主动给祁连盛了碗汤:“来,儿子,喝汤。最近我看你好像睡眠不好,赶紧补补。”
祁连点点头,语气清冷疏离,“谢谢妈。”
时太太微微愣神,这声“妈”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哪怕他的语气并算不上好,但也足够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时母看向祁连的目光变得柔软温和,拼命给他夹菜,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破天荒地好了起来。
饭后,祁连捧着一本商业书,坐在花园的椅子上翻阅。
管家把看到的这一幕场景汇报给时母,时母满意地跑到祠堂拜起了祖先牌位:“老天有眼,时也他终于开窍了!时家家业继承后继有人了,祖宗保佑!”
一连学了好几天“生意经”,祁连的表现异常积极。
这可把时母给乐坏了。
“妈,我要去看看文轩。”祁连一大早起来,跟时母打招呼。
时母疯狂点头,“去吧去吧,多跟文轩学习学习怎么经营企业。”
文轩算是祁连的发小,比他大了几岁,前几年子承父业,管理才能出众,公司在他的带动下蒸蒸日上。
时母一听祁连要找文轩,少有的露出笑容。
她让司机把祁连送到文家就回来,给他们充足的交流时间。
可她不知道的是,祁连在司机走后,几乎是立马就从文轩家的庭院出来,打车去了一个弯弯绕绕的小山村。
转了二十几个弯儿之后,司机停车。
祁连直接给了司机一百刀的小费,并用法语让他保密。
司机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手里的一百刀像闪着金光一样,让他咧着嘴连连点头。
“嘎吱—”
木门打开的声音陈旧粗嘎,像一位百岁老人。
里面的人闻声抬头,流利的中文传入祁连耳朵:“怎么又是你?”
“我要回国的机票和一张新身份证。”祁连自动忽略他的问题,坐下掏钱。
一叠票子摔在桌子上,男人立马闭嘴,掏出另一个手机打电话,边打边看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