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燊看着苏亦晴纤细的胳膊，彷佛一只手就能掐断。
但苏亦晴的神情却充满力量，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一个亿。”
这已经是吴燊最大的让步，一个亿可以研发好几个项目，用来交换苏亦晴在官方平台上的一个解释，她稳赚不赔。
“一百亿，一分都不能少。”
苏亦晴定定地和吴燊对视，她就是故意刁难他。
清愿是她投入最多的项目，被吴燊用卑鄙的手段抄袭，后来吴氏反咬一口，这口气，她不可能不出。
况且，苏亦晴不觉得消费者会相信这一份无中生有的解释，大家都不是傻子，她绝不可能拿沁怡的名誉去赌。
“苏亦晴，你一定会后悔。”
吴燊起身，眼神意味深长，像一只盯上猎物的豹子，等待合适的时机，一击毙命。
苏亦晴迎上他的眼神，也不自觉地身体一震，但表面依旧维持着让人挑不出刺的笑容，“慢走不送。”
他摔门而出，头也不回。
苏亦晴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终于也让吴燊栽了一个跟头。
但她知道，以吴燊的性格，有仇必报，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阴谋降临在沁怡身上。
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清愿在一个月内突破一百五十万的销量，带领沁怡的股市上升两个百分点。
“下午三点开会。”苏亦晴吩咐秘书。
清愿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也成功捍卫住自己的总裁之位，是时候给那些不服她的人一个下马威。
特意晚到十分钟，苏亦晴踩着高跟鞋进到会议室。
“哒哒哒。”的声音，踩到股东的心上，让他们胆战心惊。
苏亦晴站在最中心，扫视全场，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各位，好久不见。”
“呦，吴燊怎么没来？”苏亦晴看向那个空缺的座位，故作惊讶，“我们公司的第二大股东竟然没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众人都不敢搭话，沁怡和吴氏的纷争现在满城皆知，这些人精更是心知肚明，知道苏亦晴现在占上风。
“苏总，吴总可能忙着解决事情，只要苏总在，咱们这个会就开得有意义。”
“对对对，苏总才是咱们的核心，还要什么第二大股东。”
“说的是，我完全同意。”
众人的马屁都要拍到天上，他们全然忘记之前逼苏亦晴让出总裁职位的嘴脸。
她勾着唇角，眼神却充满讽刺，“各位现在会好好说话，真不容易。”
“这一季度，我们的销售额很好，我很欣慰。”
听到苏亦晴说自己欣慰，众人松一口气，“都是苏总的功劳！”
“是啊是啊，没有苏总就没有沁怡的今天。”
苏亦晴沉默不语，把玩着水杯，意味不明。
半晌之后，苏亦晴慢慢开口，“不仅是我的功劳，还有研发部和公司上下员工的功劳。”
“至于各位，最近确实松懈不少。”苏亦晴抬起眼皮，眼神凌厉得像一把刀子，被她扫过的人都心虚地低下头。
“所以，还请各位努力些，别逼我再动脑筋改公司政策。”
“到时候，各位别来我办公室哭天抹泪，最后只能卖掉股份滚蛋！”
最后两个字，苏亦晴说得郑重有力，气势十足。
“让谁滚蛋啊，苏总好大的威严。”低沉的声音传入会议室。
吴燊推门而入，坐到属于他的座位上，微微欠身，“不好意思各位，来迟了。”
就算吴氏现在风评急速下降，在座的也没有一个人敢呛吴燊。
一时间，空气凝固。
苏亦晴盯着吴燊，挥手让秘书给他倒咖啡，“吴总在忙什么？身为第二大股东，会都不开？”
“忙什么？苏总难道不知道？”吴燊扶着金丝眼镜，眼神闪过一抹狠意，但转瞬即逝。
“哦？我怎么会知道？”苏亦晴不想接话，她偏要让吴燊出丑。
但他在商业场多年，这样的场面已经见太多，心态丝毫不受影响。
“说来，吴氏还要感谢苏总，要不是苏总提点，我还不知道我们公司的调香师喜欢抄袭呢。”
“拿着我们的钱，不干正事儿，该滚蛋。”
吴燊的话让苏亦晴皱起眉头，她拿起手机，吴氏果然在公关，推出一个不知名的小调香师背锅。
看着那女孩惊恐的眼神，苏亦晴看向吴燊，他仍是笑意盈盈，彷佛那个背锅的员工在他眼中就是蝼蚁，不值一提。
她咬紧牙关，在这一刻，她深深体会到祁连为什么这么恨资本家。
吴燊就是大部分资本家的写照：自私，狠毒，冷血，利益至上。
“那就恭喜吴总。”苏亦晴皮笑肉不笑。
吴燊让她感到恶心。
“多谢苏总。”吴燊回以微笑，看不出额外的情绪。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我要休息，各位谨记我今天说的话。”
苏亦晴起身，直接推门离开。
剩下的股东面面相觑，在余光中偷偷观察吴燊的表情。
他刚来，苏亦晴就宣布散会，摆明跟他过不去。
但令人失望的是，吴燊依旧噙着笑，只是一直盯着苏亦晴离开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
“我回来了，跟你说祁连，多亏你的引荐，让我们公司长期有麝香……”
苏亦晴回到家，边在玄关脱高跟鞋，边感谢祁连。
他的朋友和沁怡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
正是因为有高品质麝香的供应，清愿才能卖得那么好。
“嗯。”祁连语气淡淡。
“你……这是？”苏亦晴走到客厅，一看沙发上坐着一位陌生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色冷酷，苏亦晴在他的眼神中，看出浓浓的戒备。
“这是我朋友，刚回国，来找我。”
“这是我老婆。”祁连拍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这才起身，朝苏亦晴伸出手，“幸会。”
“幸会幸会。”
男人的虎口处有茧，很厚，触感非常粗糙。
苏亦晴抬头，盯着这位神秘男人，好奇他是做什么职业。
视线交汇，男人的眼神犀利中带着打量，不放过苏亦晴脸上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