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动荡,在短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城市。
谢齐礼在早上去办公室的路上,都听见几个小护士在讨论这件事,从她们的身边走过的时候,听见沈域的名字时,他脚上的步子微微一顿。
他看向两个还在激烈讨论的小护士,淡然开口道:“你们在干嘛?”
他的突然出声惊吓到了小护士,小护士吓得连忙住了嘴,以为谢齐礼是因为她们上班时间摸鱼才喊她们的。
“谢……谢医生,早啊。”一个小护士结巴着打招呼,其中一个更是差点没摔了杯子。
“早。”谢齐礼看着她们,淡淡地应了一声,“你们在聊什么?”
小护士支支吾吾的,“没……没聊什么的。”
“聊沈域的事?”
“是的。”小护士赶紧点头。
谢齐礼抿了抿薄唇,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身离开。
怪不得某人昨天没有来找自己,原来是出院跑了?
沈域的消息太劲爆了,昨晚的事情闹了一夜,网上的热搜全是围绕着沈域的新闻。
谢齐礼到了办公室,把手中抱着的资料随手放在了办公桌上,拉开椅子坐下,盯着黑屏的电脑看了一会儿。
打开电脑,他点开了一个应用,在搜索框里面输入了沈域的名字,小圆圈转了一会儿,弹出了沈域的有关消息,几乎全部是昨天的那些。
谢齐礼修长的手指滑动着鼠标,下翻着页面,看了许久,最终落在了沈域站在台上的照片上。
【震惊!沈氏集团的大少爷竟然从精神病医院里面出来了!】
【沈大少爷为爱出院,是要抢夺自己堂弟的未婚妻?】
谢齐礼看到最后的时候,眼眸中的黑越发的沉。
是吗?
不过,沈域的身价确实够高,这种八卦新闻发酵得如此之快也正常。
谢齐礼点开了最上方的一条新闻,这次的新闻配的视频,正好是沈域从酒店出来的画面。
视频的镜头很近,甚至还拍到了沈域的侧颜,看起来非常帅气。
谢齐礼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喂?是我。你帮我查一下最新爆出来的这篇报道,我需要详细的资料。”
挂了电话,谢齐礼靠在座椅上,看着电脑发怔。
沈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不然我可能会把你绑起来。
谢齐礼把手中的电脑合上,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他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渡了层金边,看起来格外耀目。
他抬起右手轻轻揉着额角,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似是挣扎、犹豫、不甘……
沈域,你可别逼我啊,不然你可就别想活了。
……
沈域刚从酒店回到自己的公寓,早上一起来,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沈域看到显示的电话号码时,勾了勾唇。
接起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一阵声响:“沈域,你自己出院了?”
太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他抬起右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闭上眼睛缓冲一下。
“嗯,倒是忘了告诉你了。”沈域对着那一头的穆斯耀说着,扬起了嘴角。
穆斯耀在另一头叹了一口气:“真是难搞定,沈域,我警告你啊,别再搞什么事情了。”
沈域低垂着眼帘,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也警告你啊,你再惹恼我,我不保证你会不会被我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你……”穆斯耀道。
沈域笑了一声:“好了好了,我现在要休息了,挂了啊。”
穆斯耀道:“嗯,对了,谢齐礼来我这里问你的事了。”
沈域挑眉,他倒是没有想到谢齐礼竟然会亲自去穆斯耀这儿找他。
“他跟我打了个照面,就走了。”穆斯耀继续道:“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哦?”沈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语气平静,“生气了?我会找机会哄哄他的。”
沈域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坐在床边,思忖着,倒是没有想到谢齐礼会找他。
谢齐礼表面上性格不错,但是真正的性格偏执又阴郁,他做了决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
所以他既然决定出手,那么,他一定会做好准备。
想到这里,沈域笑了一声,眼底划过了一丝别样之味。
他躺回了床上,将手搭在额前,闭上眼睛睡觉。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永远也逃脱不掉他那位师兄的网了。
但是,这也没关系啊,反正他早已经习惯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心软的,就是那个人。
想到这,他的眼底浮现出柔和之意,嘴角微翘,带着淡淡温暖的弧度。
……
这段时间没有沈域的骚扰,谢齐礼的工作生活都异常的平静,随着时间的消逝,谢齐礼差不多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过沈域了。
在医院里面待了两三个月了,到了谢齐礼轮休的日子,谢齐礼可以回家待个三天。
谢齐礼在下了晚班以后,从医院里面出来了,他穿着白色衬衫,浅灰色牛仔裤,脸上架着眼镜,一副普通职场白领的模样,步行往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亮着,医院处于市区外环,没有特别热闹繁华,只有偶尔几辆汽车驶过。
街道两边是茂盛的梧桐树,昏黄的灯影在空中摇曳,投下斑驳的暗影。
路过的行人寥寥无几,谢齐礼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
他顿了一下脚步,转头朝那边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谢齐礼收回目光,推开车门坐了进去,启动引擎,驱车离开了医院。
他知道自己被人给盯上了,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
谢齐礼走着走着,背后的那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一直都在没有消失。
他脚步顿住,微皱着眉,却没有回过头去。
街道两旁的路灯将周围照得清晰,谢齐礼看向街道尽头,却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
那道视线消失了。
谢齐礼一直盯着那一个方向很久,才驱车离开。
他的车刚刚离开,一辆黑色轿车从街道尽头驶了出来。
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从身形上来砍看,就是一个男人。
男人露出一双好看的眉眼,眼尾微微上挑,看上去风流不羁,又透出些许冷漠疏离。
他的薄唇微扬,目光幽深地盯着谢齐礼离开的方向,然后也驱车跟在了谢齐礼车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