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般。
但卫西舟却明白，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难得。
卫西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伸出手来，用自己的掌心抚摸了一下沈域的脸颊。
"如果你是坏人恶魔，那我也是你的爱人，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永远陪着你。”
……
沈域和卫西舟没有待多久，就一起离开了练习室。
早上耽误了些时间，编舞的事，沈域也不怎么着急，反正才第一天。
两人一起去节目组准备的食堂，导师和练习生是一起就餐的。
现在时间也不是特别早了，食堂里面没有多少人
。
卫西舟带着沈域去了靠窗的座位坐下，然后叫服务员拿了碗筷，打算开始吃东西。
卫西舟吃的是中式早饭，配菜是清粥，配菜旁边还有两碟精美的小菜，一壶热茶。
沈域也不挑剔，端起粥就喝了起来。
卫西舟抬眸，看见沈域喝粥的动作，唇角忍不住扬起。
"味道不错啊。"
沈域抬起头，冲着卫西舟甜甜一笑，"哥哥喜欢就好。"
卫西舟看着沈域的笑容，忽然有点恍惚。
他每每见到沈域的笑容都会心悸，那是他的心跳。
沈域看着卫西舟发呆的样子，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肘。
"哥哥？"
卫西舟回神，看见沈域疑惑的表情，笑了笑，"没什么。"
沈域哦了一声，又继续低下头去，喝粥。
卫西舟也拿起勺子，喝粥。
沈域的嘴巴有点干，他皱了皱眉，拿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抬眸看向卫西舟，"哥哥，你要不要喝水啊？"
卫西舟愣了一下，点头。
沈域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卫西舟。
卫西舟接过杯子喝了两大口，然后把杯子还给沈域。
沈域笑了笑，把杯子又送到自己嘴边，咕嘟咕嘟一阵喝完了一瓶水。
"谢谢。"
卫西舟的笑容依旧温润，他把空空的杯子递还给沈域。
沈域看着卫西舟的样子，笑了笑，又从饮水机里接起一瓶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下。
卫西舟看着沈域，目光中流露出惊讶。
"怎么？"沈域看着卫西舟，"很奇怪吗？"
卫西舟微笑，"还好。"
"那你要不要再喝一瓶？"
卫西舟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喝饱了。"
"你不是饿了吗？吃这么少怎么行？"
卫西舟看着沈域，笑了笑，"没事的，你多吃一点。"
他把面前剩下的半杯茶水喝完了，然后拿出湿巾擦了擦嘴。
沈域看见卫西舟吃的差不多了，他也拿起筷子，吃起了早餐。
他吃的很斯文。
卫西舟看着他，忽然觉得沈域和平日里的他，似乎不太一样了。
平日里沈域总是撩人的很，他看起来是个浪荡公子哥儿。
卫西舟一直觉得都觉得沈域是大家族的少爷。
的确，沈域举止言谈之中带着一丝丝的斯文，让卫西舟看着有些恍惚。
他不是刻意装出来，不只是不想让人看穿他骨子里的桀骜与傲慢，甚至偏执。
别人是在努力隐藏自己的性格，沈域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是一个本来就让人看不透的人。
而且他的外貌条件实在优越，他的眼睛，鼻梁，耳垂，无论哪一处细微的弧度，都恰到好处，仿佛上苍精雕细琢的杰作一般。
这种长相，即便不刻意展露锋芒，都足以令人侧目。
可惜，沈域的内心，是真的看不透，猜不清。
卫西舟盯着沈域看了许久，沈域终于察觉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他。
"看够了吗？哥哥"沈域勾唇浅笑，“怎么看都是你的。"
卫西舟笑笑，收回视线，低头吃饭。
他们俩在食堂吃饭，其余几个练习生都注意到了他们，但是都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并未说些什么。
沈域吃完早餐，就和卫西舟一起往外走。
路上碰到了同样吃完早餐往外走的其他几个练习生。
那几名练习生看见沈域，先是一怔，随后，他们都默契地转身就走。
沈域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了？”卫西舟问他，“他们认识你？”
沈域摇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他们挺奇怪的。"
"嗯?哪里奇怪？"
沈域指了指刚才走掉的几个人的方向，说:"那几个人看见我们，都很害怕。"
卫西舟顺着沈域的指示看过去，果然看见了那几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们的背影看起来非常狼狈，像是被谁追赶一样。
卫西舟收回视线，皱了皱眉。
沈域看着他的模样，轻轻捏了捏卫西舟的肩膀，问道:"哥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看到我们吗？"
卫西舟看着沈域，抿紧嘴巴，沉吟片刻，“或许……”
沈域接话，说道："或许是因为害怕你吧。毕竟，你的身份摆在那里，是个导师呢？。"
沈域笑着说道：“如果换成我是那几个人，我一定不敢和导师对视，我肯定会低着头绕道走的。”
卫西舟闻言，却摇了摇头，“不，应该不是这样。”
沈域看着卫西舟的脸，说：“那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卫西舟顿了顿，然后说：“我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出事了？怎么可能？”沈域眨了眨眼，“哥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卫西舟笑了笑，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你确定见到我会绕道而行吗？”
沈域愣了一下，笑道：“怎么可能绕道而行呢，我巴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哥哥身边待着，一刻都不分开，又怎么会躲着哥哥呢。”
卫西舟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有点复杂。
沈域却似乎没有察觉，又问道:“哥哥怎么忽然间问我这个问题？”
卫西舟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到的。”
沈域也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样，既然现在我们在一块儿，我就希望哥哥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开开心心的。”
卫西舟点点头，“嗯。”
在不远处的树下一个男人，他的眼神闪烁，最终，他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卫西舟和沈域身后。
他偷偷摸摸地尾随卫西舟和沈域进入了电梯。
等到电梯门合上，他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按住胸膛，大口喘了几口气，然后，他的手慢慢握拳，指甲嵌入掌心。
舟哥！舟哥！怎么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不允许。
他一定要杀了沈域！
这样，舟哥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眸子里闪烁着阴暗的光芒，他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