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瞟了一眼滴在地上的血。
不多,还好。
只是有点可惜,血流了。
沈域本来在那个昏暗的小房间里待的挺好,就被绑到了这。
看来是有人要来救他。
“啪!”地一声,沈域身后的门被人踹开。
两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走到沈域面前:“你叫沈域?”
沈域抬眸看向他:“我叫沈域。”
另一人走过去,将他从凳子上拉起来,用力甩在墙角,沈域背部撞在墙壁上,痛的皱眉,脸颊也紧贴着地上的泥巴。
脾气有点躁啊。
两人又分别抓住他的两条胳膊,沈域装着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挣脱开来。
“你们……你们要干嘛?!”表现地极其惶恐。
“砰”地一声。
沈域感觉自己胸口处挨了一脚,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他抬头瞪向那个踢他的人,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冷笑道:“沈少,不想死就要好好配合。”
沈域捂着疼痛难耐的胸口:“配合?你们要怎样才会放过我!”
“很简单。”那人弯腰,双手撑在他耳边的位置,俯视着他说道:“你告诉你背后的人,今天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沈域听出来他们话里有话。
感情夏侯凯认为曝光这些资料的人是他媳妇儿。
沈域抿了抿唇:“我做不到。”
“嗯哼?”男人挑了挑眉:“看来你是真的打算活腻了呢。”
话音刚落,他便狠厉的抬腿踢在沈域的肚子上。
沈域痛苦的弓着身体,蜷缩成虾米状。
“呵,还挺硬骨头啊。”男人冷笑。
“不然呢?”
沈域没什么痛意,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小猎物们,先让你们好好玩玩吧,我会让你们痛苦的死去。
妥协,永远不可能的。
男人见他如此倔强,心里更加烦闷。
“还不松口。”那人回过头看向男人。
男人沉默了片刻,朝另一个男人伸出一只手:“给我一支烟。”
“给。”
男人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吐出白雾。
沈域看着他吸了一口烟,随即慢悠悠地吐出烟圈,眯了眯眼睛,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的寒光,缓缓道:“沈域,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好帮你喝罚酒了。”
“什么意思?”沈域微愣。
“你知道,你的未婚妻为什么没有找你吗?”
沈域摇头忍笑:“不知道。”
男人冷笑了一声,把烟扔掉,拍了拍沈域的脸蛋:“你未婚妻和一个女的搞上了,我劝你还是乖乖交代清楚,免得受皮肉之苦。”
沈域垂着眸子:“我知道,但我会祝福她。”
“哟,看来沈大少爷对你未婚妻挺痴心的啊。”男人啧啧出声:“不过,你以为你能逃过我们的手掌心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沈域淡淡的回应:“况且,你们不是还没问清楚吗?万一我说了你们又不信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吧?”
“呵,你倒是聪明。”男人冷笑了一声,随即吩咐道:“去,把沈大少爷带出去。”
“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耍花招。”
“当然。”
沈域跟着两个人往外走。
走廊里面亮着灯,但是比较暗,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让沈域皱眉。
走出走廊的时候,外面是一排铁栅栏。
栅栏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鞭子、钉耙等等,每根都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走廊旁边有几扇铁门,男人走过去,推开了左侧第二扇,里面是个小房间。
房间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刀枪棍棒等等。
应该是夏侯凯的大本营了。
现在全市都在集中警力抓捕夏侯凯,他跑不远,但沈域没想到竟然这么近。
沈域走过去,在靠近铁门的一张椅子被人按着坐了下来。
“老老实实待着,我们会派专人守着你,不许乱跑。”那个按着沈域肩膀的男人说完转身就走。
沈域低头看了眼那只握住他的手臂的手,轻蔑地笑了一声,这些东西也想伤害他吗?
他并不着急,姜玹或者是夏延夏笙应该来了。
他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沈域靠在椅子上,睡意来袭。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浑身无力,脑袋胀胀的。
他睁开眼睛,手本来就被绑了,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面,还在他的腰部绑了一个定时炸弹。
他的手腕上传来微微痛感,沈域皱了皱眉。
沈域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禁锢的更加紧了,有鲜血染红了裤脚,顺着椅子的扶手一路滑到了地板上,触目惊心。
沈域对于痛,反应很缓慢,原身也是这样。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墙上爬满了蜘蛛网,还有许多刑具。
窗户破旧,看来已经荒废许久了。
沈域试着挪动了下身体,椅子后面是个铁门,锁住了。
他抬头望向头顶的吊灯,突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副画面入侵了沈域的神识。
画面里是姜玹,不,应该是八岁的姜玹。
身体瘦小的姜玹跪在一张木桌前,身后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正举着鞭子,朝姜玄挥去,鞭尾的尖端闪烁着骇人的寒芒。
姜玹躲避不及,鞭尾擦过他的肩骨,顿时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却像是丝毫察觉不到疼似的,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域只能站着看,做不了任何事情。
一鞭又一鞭落在姜玹的肩上,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男人打够了,把鞭子扔到了一旁。
姜玹被关在了这个狭小的房间。
沈域也觉自己要离开,脱离回忆,在他消失的前一刻,低头的姜玹抬头看着沈域。
他的眼神是死沉的,像极了一潭幽深的古井,黑漆漆的,让人心悸。
“阿域……”
这句话一出,沈域的心跳猛然停止。
沈域蓦地睁开眼睛,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靠在椅子上。
刚才那一幕太过真实了,真实到他甚至怀疑这不是梦境。
他抬头看着昏暗的屋顶,呼吸变得粗重,胸膛急促的起伏着。
这绝对不是梦,是某人想要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