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离开休息间之后,很识趣地没有再次倒回去打扰人家小两口培养感情。
沿着走廊到了酒店的花园里,随意找个地方坐下。
【小五?】
【大人。】你可终于想起我来了。
【反派呢?】
小五:就知道是这样,又何必期待。
【反派大大也在花园,离这边不远。】
【哦?】
沈域挑眉,他站起身,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小五:它就是一个人形……不,猫形导航加投影仪。
沈域的脚步一顿,他的目光望着某处,眸光深邃。
姜玹坐在轮椅上,脸色有些白。
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外罩黑色风衣,俊美的脸庞冷峻异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令人不敢接近。
姜玹的身旁有一个女人,她身材高挑,穿着蓝色晚礼服。
女人的目光落在姜玹身上,眼里带着痴迷。
沈域的目光扫过姜玹,又扫过女子,最后落在姜玹的身上。
姜玹在沈域走过来,就知道是他。
沈域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是,姜玹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他的眼睛眨了眨,迅速恢复平静。
莫名有种出轨被抓包的感觉。
沈域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靠着花栏,双臂抱胸,看着沈玹,问道:"九爷,怎么在这儿坐着呢?"
姜玹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我的事,用不着跟你交代。"
沈域挑挑眉:"九爷果然还是这副态度,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姜玹没继续说话,不愿意理会沈域。
那个女人也才反应过来,和沈域打了招呼,“沈少好。”
姜玹看着沈域,眼神锐利而危险,姜玹的心突然一阵紧缩,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
但是只是短暂的疼痛,他马上就释怀了。
“你是?”沈域目光停留在了女人的身上。
女人捋了捋头发,微笑地回应,“我是温馨怡,温昕辞的妹妹。”
“哦。”沈域收回目光,淡淡地应了一声。
温馨怡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并未失态,依旧挂着微笑,“今天是你和我姐姐的订婚宴,我也是叫你姐夫的。”
沈域淡漠地扫视温馨怡一眼,“但我现在也没和你堂姐订婚,你现在就喊姐夫,不太好吧”。
温馨怡尴尬地站在原地,沈域的目光冷漠无比,令她感到窒息。
“是是,是我有些仓促了,但沈少和我姐姐是郎才女貌,我是急了些,毕竟像你一样优秀的男人当我姐夫,我未免有些激动。”
沈域可一点都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她对姜玹的心思肯定不干净。
虽然他不屑和温馨怡争论这种事,但是,他却不会给温馨怡好脸色。
“哦。”
温馨怡见沈域根本没兴趣理她,她只好讪讪地退下了,“我先走……走了。”
沈域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他转过头看着姜玹,语调懒洋洋的,似乎在闲聊,“九爷,喜欢这种女人吗?我感觉还不错,要不要让她来当你的妻子啊。”
沈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暧昧,他甚至向姜玹的身边移动了一下。
他们两个贴的太近了,姜玹甚至能够闻到沈域身上的冷香味。
姜玹皱了皱眉,他的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但是却没有往日那么眷恋。
他有些恍惚,这样的感觉令他心悸。
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沈域的唇瓣凑到了姜玹的耳边,用只有姜玹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九爷,想不想……劫婚?”
姜玹的瞳孔猛然睁大,他伸手推了推沈域。
沈域的眼睛眯成了弯月。
姜玹看着沈域,眼底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明显。
他认真地端详着沈域,半晌后,缓慢地说道:“你……”
沈域没等他的话说完,便抢答道:“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
沈域的语气充斥着蛊惑,他的眼眸漆黑如墨。
沈域的目光锁在姜玹的身上,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姜玹:“……”
沈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他的笑容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耀眼。
沈域将手放在姜玹的肩膀上,用力按压着他坐直,然后靠在他的耳畔,低声道:“别怕,回答我,好吗?。”
姜玹依旧沉默:“……”
沈域轻叹一声,他拍了拍姜玹的肩膀,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沈域站起身,他的嘴角噙着笑,眼眸幽暗深沉。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他转身欲离开。
姜玹却在此刻拉住了他的胳膊。
沈域回头,看着姜玹。
沈域垂着睫毛,遮掩住眸中的情绪,声线慵懒性感:“你想好了?”
姜玹抿着薄唇,眼睑低垂,“别搞砸自己的订婚宴,这很重要,不要乱来。”
沉默了很久,沈域冷笑一声,“这不用九爷提醒,我自己知道分寸。”
姜玹盯着沈域,眼里闪过挣扎,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九爷。”沈域抽出被抓住的袖子,“但现在没了。”
沈域的身影消失在姜玹的视野中,沈玹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刚才那一刻,他差点就是说了“想”。
可是,姜玹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一股难言的情绪,他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姜玹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他的脑海里全是沈域刚才说的那句话,“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姜玹闭上眼睛,仰起了头。
他的脑袋晕眩得厉害,沈域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却让他觉得分外遥远。
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忘记,儿时的那场噩梦。
那场噩梦里,他被绑架,被虐待,受尽苦楚,他的亲生父母都死于非命。
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结果在一场又一场的折磨下却活了下来。
但是,他的心灵早已经支离破碎,不堪一击。
他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这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精神创伤。
沈老爷子把他从噩梦里捞了出来,他需要感恩。
他总是会想起童年那些惨烈的画面,想起那些鲜血淋漓、惨叫连连的画面。
他变得暴躁易怒,脾气变得古怪而狠戾。
他的心里住进去一个魔鬼,它肆意妄为地摧毁他的意志,吞噬他的理智。
沈老爷子在临死之前都在劝他,不要去管那些事了。
但是,姜玹始终放不下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