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为何拦着我?”
云芝抓住苏渺的手,摇了摇头道:“渺渺,他确实该死,但现在何元的恶行未被昭之于众,若你此时去杀他,只怕不合宗规。虽然师父并不在意这个,但有些长老还是很古板的,万不能在此事上被他们揪着错处。”
苏渺逐渐冷静下来,思虑过后,觉得师姐说的有道理。
云芝继续道:“明天一早我便与师父说此事,让他召开宗门大会,将何元所作所为昭示,由师父出手,惩治何元。”
苏渺点了点头:“好,便按师姐所说的办。”
“渺渺放心,师父一定不会轻饶他的。”
……
第二日,辰时未过。
桓知刚被告知要开宗门大会,便拉着言祁匆匆就往大殿赶。
边跑边说:“言祁兄,快点快点,一会儿人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言祁无奈,只能任由桓知拽着走。
赶到大殿时,已经来了一些人了。
桓知立马就看到了在第一排的杜帆,拉着言祁走去,道:“杜帆兄!你来得真早。”
杜帆笑着回道:“你不也是。”
桓知嘿嘿笑道:“看热闹嘛,肯定要积极一些。”
陆陆续续有弟子赶来,三两个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着。
待人来的差不多了,霁沧与苏渺三人还有长老们才入大殿。
苏渺入座之后,一眼便瞧见了言祁,见他并未看自己,便又收回了视线。
霁沧轻咳一声,弟子们立刻噤了声,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日,召开宗门大会,是因为有弟子心思歹毒,使用阴邪禁术,企图控制操纵同门,已达其私心。触犯宗规,故公开惩戒,以儆效尤。”
霁沧语毕,弟子们议论声又起。
有弟子小声道:“禁术?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还有人道:“难道没人想知道差点被控制的人是谁吗?”
长老及时出来控制了秩序。
待大殿安静后,霁沧又道:“何元,幽枷果和烧毁的惑心草,均已在你的屋内找出,你虽未成功害人,但你心思不纯,使用禁术,已是事实,你可认?”
听此,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何元。
何元脸色苍白,艰难向前几步后,摇晃跪地道:“弟子…认……”
“念你在宗门多年,也曾良善待人,刻苦修习。便罚你鞭刑四十,废去全部术法,除去宗籍,下山去吧。”
何元身形颤抖,重重叩首,哽咽道:“弟子认罚……”
霁沧摇头叹息道:“望你下山以后,反思己过,不再害人。”
何元又是重重一叩首:“谢宗主。”
……
大殿之中,鞭子应声而落,打在何元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他身上所着衣物已有多处破裂,破裂的布料与伤口粘连,难以分辨。
在鞭声之下,藏着众人小声的议论。
“何师兄这是何苦,明知道私用禁术,一旦被发现,必不会轻饶……”
“何师兄资质也不凡,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何师兄如此这般?”
“…………”
桓知不解道:“你们说,他用禁术到底想干什么?他又为何会用禁术?”
杜帆道:“可能,他想留住一个从不属于他的人,可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始终未曾说话的言祁开了口:“他心中的执念越来越深,逐渐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渊,将他吞噬,使他变的越来越疯魔,到最后就会无所不用其极,达到自己的目的。”
桓知道:“那他还挺可怜的。”
“不,他一点都不值得可怜,走到今天这步,都是他咎由自取。”
桓知想了想道:“对!他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桓知看了看言祁,又道:“不过,言祁兄,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生气啊?”
杜帆苦笑道:“桓知啊,你言祁兄的火气都快把我烧着了,你怎么现在才发现啊。”
没等桓知问出为什么,何元那边四十鞭刑已经罚完。
何元伏在地上,咳了口血,身上受的伤看起来着实不轻。
身上的伤还能好,对何元真正的惩罚是废其术法,将他驱逐出宗。
对于这个处罚,苏渺没什么异议,对于昔日以术法资质引以为傲的师兄来说,废除术法并驱逐,就已经是生不如死的惩罚了。
霁沧道:“将她送下山吧。”
何元匆忙撑起身,道:“等……等等……咳咳。”
众人安静等待,不知他要说什么。
“我还有话…想对……渺渺说……”
苏渺冷着脸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言罢,苏渺准备起身离开,何元匆忙道:“渺渺!对不起!咳咳……我错了……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