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帆抱着剑,倚靠着树道:“桓知,看来,言祁兄是舍不得给你了。”
桓知不明白杜帆所说何意:“舍不得给?为什么啊?”
“自然是因为…”杜帆停顿了一会儿,等吊足了桓知的胃口,然后才开口道:“给石榴的人喽。”
桓知越听越糊涂:“苏门主?关她什么事?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杜帆微微眯起眼,笑意深沉道:“这你就得问你的言祁兄了。”
桓知疑惑着转头问言祁:“言祁兄,杜帆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只见一颗石榴向桓知抛来,落到他怀中。伴随而来的是一句淡淡的“无聊”
桓知见有石榴吃了,哪里再管他们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桓知吃着石榴,看来看去道:“言祁兄,你这住的地方也忒好了吧,不但风景好,还清净。我能进屋里看看吗?”
言祁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后,桓知立刻抱着石榴进了屋。
待桓知进屋,杜帆才悠悠道:“言祁,恐怕连你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最近不大对吧。”
“你什么意思?”
“自从进了内宗,我虽然见你不多,但是我能感觉出,你对苏门主似乎不一样。”
言祁没说话,只是蹙眉看着他。
“你先别急着生气,我就事论事而已。上次比武大会时,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了,这次你连颗石榴也不舍得给,难不成……你喜欢苏门主?”
言祁冷着脸道:“我与她只是师徒,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杜帆向言祁缓慢走去:“当真是我想多了吗?”
然后拿起了石桌上的昆吾,抽出剑穗道:“那这个呢?乞巧节的红绳,也是我想的太多了吗?”
起初在济村秘境的时候,杜帆就觉得言祁剑上的红线有些眼熟,直到前几天才想起来,这是乞巧节的红绳,乞巧节的红绳和普通红绳有细微的区别,会有轻微的紫色,但并不明显。
况且没人会去注意别人的剑穗,自然无人发现。
“顺手而已。”
这理由找的生硬,杜帆忍不住笑道:“那你还真是顺手。”
“言祁,有些事自己是当局者迷,不过我看得清,你八成是喜欢苏门主了。”
“胡闹,我只当她是师父,这种玩笑你也敢乱开。”但说这话时,眼神却多了一丝慌乱。
杜帆笑了笑,而后又指了指心脏的方向道:"问问自己的心。"
“喜欢苏门主也不奇怪,长得好看,待人不错,门中喜欢她的人不少。”
此时桓知刚好从房中出来,只听见最后几个字:“喜欢?什么喜欢?”
杜帆觉得,既然言祁现下看不清自己的内向,就没必要让桓知知道了。
“我们在说,万寂门有个喜欢言祁兄的女弟子。”
桓知突然想起道:“玄丹门也有几个女弟子喜欢言祁兄,不过我劝她们赶紧放弃了,喜欢言祁兄是没结果的。”
杜帆听了大声笑了起来,言祁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些。
桓知不解的问杜帆:“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杜帆觉得确实笑的有些放肆了,收了收笑容道:“你说的很对,很对。”
桓知两眼放光的问言祁:“言祁兄,你这住的也太好了吧,你都不知道,我和其他弟子挤在一起,他们晚上打呼吵的我睡根本不着。苏门主还收徒吗,你问问她觉得我怎么样?”
言祁不紧不慢道:“你不炼丹了?是谁以前天天吵着要进玄丹门的,不记得了?”
桓知心虚道:“我就随便说说,就算我想来,苏门主也不一定收啊。”
杜帆开口道:“桓知,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们下次再来找言祁兄。”
“好,言祁兄我们下次再来。”
杜帆在走过言祁身边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希望下次来时,言祁你已经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桓知已经走了几米远,见身后的杜帆还没跟上,道:“杜帆,你快点!李长老一会又该找我了。”
“来了。”
言祁看着两人走远,又盯着石桌上那篮石榴,好半晌才道:“心中的……答案吗……”
其实言祁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苏渺渺是他的师尊,在他心里自然是敬重的,但是好像又不仅仅只是这样。
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眼睛会不自觉的寻找她的身影,会在意有关她的事情。言祁不敢有任何想法,也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想法。
可杜帆刚刚的话,像是给他浇了盆水,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变的不一样了。
自己向来不是一个肤浅之人,又怎会因为容貌而在意一个人。那么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或许是在星斗教时的那场大雨,或者是乞巧节时的保护,又或者是身受重伤为自己寻来的昆吾………或许更早………
言祁不再往下想,也不敢去细细分辨,那不一样的心绪究竟是什么,因为苏渺渺,是他的师尊。
另一边,苏渺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到该教言祁什么,大部分的功法招式他都会,自己似乎没什么可以教他的。
思来想去,觉得要不就教他一个防御阵法,还是苏渺渺的师父霁沧教给她的。
第二日,苏渺正在教言祁阵法,自己立诀后,在等言祁跟着一起做,好半晌见他没反应,苏渺疑惑着扭头看他,却见他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
苏渺将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言祁,在想什么呢?”
言祁回过神后,立刻自省道:“弟子知错,不该心不在焉,请师尊责罚。”
苏渺摆摆手道:“不过走神而已,没那么严重。”
苏渺心想,如果走神有罪,那她上学那时候,早就罪行累累了吧。
“不过,你真的没事吗?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
言祁立刻回道:“师尊,我没事。”
苏渺有点担忧,不过言祁自己都说没事了,只好继续教他了:“哦……那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