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玥一脸懵懵得样子:“啊?为什么?是臣妾得父亲立了什么功吗?”
宣武帝哭笑不得:“朕说你这个珍嫔是怎么回事?旁的妃子一听说朕要给她们的父亲升官,立马就要跪谢朕,你倒好,还问朕为什么?”
姜昕玥忙献殷勤,拉着宣武帝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还给他捶背道:“皇上要升父亲的官,臣妾当然开心,但臣妾不想皇上因为臣妾得关系而升父亲得官职。从前臣妾在家时,父亲教导过臣妾,无功不受禄。还告诉臣妾,若是好高骛远贪恋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必遭反噬,臣妾怕……怕父亲能力不够,最后连累皇上还要被文武百官指责,这也太不划算了。”
她从后抱住皇帝的脖子,樱桃小嘴在宣武帝敏感的脖间流连:“臣妾和父亲的想法是一样的,他若是升迁,都应该只是因为他的能力强,其他一概不看。”
皇帝正色:“朕已经观察姜爱卿许久了,他担得起刑部尚书一职,如若不然,这么重要的实权官位,朕也不会浪费在他身上。”
之前杀了小爱姜的苏贵人的父亲是刑部司务郎中,但因他教女无方,被苏贵人连累掉了官职,在京中生存不下去,后来回了老家。
刑部尚书是苏家的亲戚,还是关系很近的那种,也被皇帝清算罢职,刑部尚书一职空虚至今,宋家和裴家都想安排自己的人上去,皇帝一直吊着他们,让他们自己人斗自己人。
现在这个天大的馅饼砸在了姜堰昆得头上,朝堂之上,便宜爹的凶险,恐怕并不比她少多少。
得到皇帝的肯定,姜昕玥喜笑颜开,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这次很干脆道:“那臣妾就先替父亲谢谢皇上啦!”
宣武帝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爱妃每次谢谢朕,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吗?”
姜昕玥:不然呢?
细密的吻落下,姜昕玥柔若无骨的小手搭着宣武帝的肩,手指有意撩拨他的耳垂,让他的吻更热情了一些。
“爱妃,可不可以……”
“不可以!”
姜昕玥喘着粗气,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他火热得唇瓣:“臣妾肚子里的小宝宝已经成型了,您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做……做那种事情?”
明明已经快要做母亲的人了,心性却还跟个孩子似的,竟然以为做那种事,会被肚子里的孩子看到。
宣武帝喜欢她的这份纯真,也不会去破坏,他低下头,深深的在姜昕玥的脖颈处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看来咱们的孩子还没出世,就已经取代了朕在爱妃心里的地位了。”
姜昕玥:那是因为你对你自己的地位,心里没有一点逼数。
“娘娘……”
外头响起了喜鹊轻柔的声音:“您该喝汤了,高总管今天给您熬了淮山瘦肉乳鸽汤,奴婢进来啦!”
霜降刚才在门口提醒她,进来之前记得先打个招呼,因为她前几次进来,皇上都不老实,在……不对……皇上都在与她家娘娘恩爱。
姜昕玥赶紧趁机推开皇帝,差点没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
总算报了当初丽贵妃落水时,皇帝差点把她摔在地上的仇。
喜鹊将散发着浓郁香气的乳鸽汤盛在小碗中,双手捧给姜昕玥:“娘娘,小心烫。”
淮山炖了很久,里面已经融入了鸽子肉和瘦肉的鲜咸滋味,入口即化,美味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去。
但姜昕玥喝了两口就不肯再喝了,将一整个汤罐都推到宣武帝面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带着水光雾气,求助的看着他。
皇帝都习惯了,这些日子珍嫔喝不完的补汤,都是他帮忙喝掉的。
以前他以为自己吃多少都不会胖,现在他不这样想了,短短的几日,他龙袍都紧了一个尺码。
这妇人有孕,果真是比他上朝还要累,上朝是心累,费些心神。
怀孕是心神和身体都累,还要时刻担心宝宝在肚子里长得好不好,能不能平安生下来?
宫里因难产而死的宫妃,两只手也是数不过来的。
所以这次姜昕玥怀孕,宣武帝格外的紧张。
而姜昕玥每过七天就要宣方如梦到合熙宫来,明面上是要给她做衣裳,背地里其实是来给她量腹围的。
在二十一世纪,姜昕玥除了是高级会所的王牌公关,还兼职一家私立贵族医院的心理医生,医院里除了有心理科,妇科、男科、儿科、妇产科都是有的。
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基本的产检项目,她都知道。
量腹围是想知道宝宝长得有多大,到时候她好不好生?
好几次宣武帝见方如梦都在给她量腹围,方如梦都紧张死了,但姜昕玥告诉她,皇帝只记得长得国色天香的女子,压根就不记得她,让她放心。
方如梦听了都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该生气。
好在她志不在皇帝,长得好不好看并不重要。
倒是姜昕玥果然了解皇帝,碰见这么多次,他都没认出方如梦是当初帮着苏贵人作证的织造司女官。
姜昕玥不过在他耳边吹了几句风,说方如梦现在只是司衣房的一个低等女史,因着她总爱叫方女史来量身,已经引起了司衣房其他人的不满和怀疑,让方女史倍受排挤。
宣武帝问过内务府后,得知司衣房的典衣还缺一个,司衣房掌事林司衣和王司衣本来是想从两个正六品的掌衣中间提拔一个的。
结果宣武帝大手一挥,直接把正七品女史的方如梦提为了正五品典衣。
这下司衣房那边可就精彩了,另外三个女史本就看不惯方如梦抱上珍嫔娘娘的大腿,现在还靠着珍嫔娘娘,一跃成为司衣房的二把手,成了她们顶头上司的上司。
女史们人微言轻便不提了,但方如梦占的是本该掌衣升上去的官职,等于说整个司衣房都被方如梦得罪了。
但姜昕玥和方如梦都是有野心的人,否则当初她们也做不成好姐妹。
秉着不招人妒是庸才的道理,她们两人都很满意皇帝的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