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还来不及抬眼看他的表情,他就已经扶正她把她带向车前,拉开门把人塞了进去。
沈戾从驾驶位收伞坐进车里,雨太大,收伞一瞬间就打湿了他头发。
温陌浑身湿透,薄薄的衬衣料子贴在皮肤上,完美胸型一览无余。
沈戾皱眉,把车内的纸巾盒丢她身上,语气不太好,“自己擦。”
“你怎么在这?”
“别装,你刚刚看见我了。”
温陌瘪瘪嘴,这地方偏僻,什么工作能到这里来谈?下着大雨又何必绕路?既然特意来了,又何必故意摆脸色给她看,拧巴的男人!
温陌没动,都湿透了用纸巾怎么擦?
结果发现是她误会了,给她纸巾是让她擦脸,他已经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兜头盖在她头上。
她一把揭下。
那一瞬间,各种香味充斥她,他车里有柠檬糖的清新香气,外套上的味道像是木香又似花香,又甜又涩,活泼又沉郁,就连香味也和他人一样矛盾,凝神敛气吸一口,舒缓心情的很。
明明心里已经开始乱了,温陌还有用表情,言语动作来掩饰自己。
“你别来啊,从孙良泽那里知道又跑来,你想干什么?”她擦身子的动作很大,脖颈的水珠被她粗鲁滚过带走,白嫩的皮肤红了一大片,想极了沈戾以前控制不住留下的那些痕迹。
他喉结滚了滚,不再看她,但想抽烟,可是密闭空间戾抽烟不好,降下半点窗户,瓢盆大雨灌进来,他又烦躁的关上。
温陌已经擦好,把他的西装抱在腿上,知道他是烟瘾犯了,想起自己有一颗水果糖。
她像刚刚送糖的小女孩那样,把糖放在手心里递给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吃颗糖?”
沈戾看一眼糖,看一眼她,更烦。
温陌直接撕开那彩虹塑封,把糖按进沈戾嘴里。
指尖和柔软的唇瓣的触碰让人心里一麻。
网上说和喜欢的人在暧昧期间,无论哪一种肢体接触都是致命的心动。
可是他们明明都做过了,还是有这种感觉。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沈戾唇齿间化开,他用舌尖滚了滚,在看向温陌的眼神没有那么冷冰冰了,“你这不算撩?”
对,温陌就是故意的,但嘴上不说,“我喂你糖的那只手刚刚摸过狗,土狗。”
沈戾脸色一滞,反正吃都吃了,细菌也被他用舌头舔进肚了,他不在意,把糖咬碎又好好含住,准备发动引擎。
温陌把脸转向窗外,密密麻麻的雨丝,老房子模糊成古老的水墨画,一条条雨丝就是这幅画的笔触。
车前玻璃的雨刮器来回摆动,调到最快好像也赶不上雨落下的速度,这雨真大!
“等雨小一点再走吧,雨大危险。”
沈戾沉静两秒,照她的意思驻了车。
沉默降临,雨滴吧嗒吧嗒砸在车顶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身处空腔闭上眼睛细细听这种声音整个人竟然有些晕晕乎乎,同旋涡一起沉下去。
倏忽,好像有一只手抓住了他。
“糖甜吗?”是温陌的声音。
沈戾没睁眼,但意识已经清醒过来,头靠在座椅上,微仰,“嗯,甜的我想睡觉。”
温陌认同,“心理学上甜的确实会舒缓人的神经,以后你睡不着就吃点。”
她以为沈戾会轻嗤一声嘲笑她,那岂不是比安眠药还有用。
没想到他微侧过头,看着她应下,“那你还有吗?”
他的眼神倦怠中夹杂着一点暧昧,简直要命,温陌赶忙强迫哦自己撇头,看不了一点,他是男狐狸精。
“没有,这个是别尔德小女孩送我的,你去找别的女人要。”赌气似的。
温陌早就下定决心,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的撩拨,只要他不说清楚林浅的事,她都不会着他的道。
可以暧昧,但她自尊心强,而且这要求高吗?她都可以理解他的使命和责任,理解他可能有段时间把她当成了别人的替身,她已经不要求他能够妥善处理了,只要一个说法一个态度了,这很难做到吗?他看上去是对她有感情的吧?是吧,有的吧,那三年不是给她留下了那么的痕迹吗?
温陌正在安抚自己,察觉到有一道湿热气息拂在左脸颊上,侧过头,是一张放大俊脸,鼻尖相触,呼吸缠绕,温陌闻到他齿尖水果糖的香气,眼神不自觉下移盯着他那两瓣唇。
沈戾唇形很好,很好亲,温陌每次亲到都这样想。
而沈戾的眼神也定在她的唇上,看的久了,手不自觉拂上她的脸,温陌脸小,他这样的动作像是托着她的脸,中指和食指自然夹住她耳垂,大拇指按在她的下嘴唇上,轻轻一按,红唇张开。
这一幕在他眼里像是播放了一部无声的慢镜头电影,每一帧都戳在她的喜好上,挑拨他。
他喉结滚了又滚,距离越来越近,温陌动弹不了,不,她能动,但她不想。
互相的鼻息很清晰强烈,就在即将要亲上时,温陌的手机响了。
理智回笼,电话是程锁锁打来的,别人的电话可以不接,陈韵和程锁锁的她基本上能在第一时间接的都会接。
她说温陌之前卖出去的汗血宝马会出现在个人举办的拍卖会上。
温陌里扛着车前玻璃外,皱了眉。
雨渐渐小了,淅淅沥沥,车内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听筒里的声音也清晰床日沈戾的耳朵里。
据程锁锁所说,这次拍卖会在游轮上举办,很奢华夸张,她既然能得知此事,那预估会有媒体为博眼球些报道,但现在还没有,说明对方在用尽力气在压制,人铁定是不简单。
一句话打消了对秦夫人的猜测,就算她想高调,目前来说自己也没那个实力。
那这匹马很可能是秦夫人从她手上买走再转手的。
程锁锁见温陌不说话,“什么奇葩会把一匹马放到拍卖会上去,而且是游轮拍卖。”
温陌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戾,他又重新靠回座位闭上了眼,“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拍卖会上出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所以我才来问你的。”
温陌答:“我没那么神通广大,除了这匹马,游轮上还有哪些拍品?”
“这我就不知道了,目前只听说这么一件。”
这就很奇怪,因为一匹马完全不足以吸引人参加这场拍卖会,除非有人故意以此为噱头在吸引温陌,但是为什么呢?
正是因为奇怪,温陌的好奇心就越重,“你有请柬吗?”
“没有请柬,也就是说,只要抵押担保够500万,都可以参加。”
“这么低?”对于一场高端拍卖会来说,抵押过500万说明几乎没什么门槛,“什么时候?”
“周五下午开始在港口登船。”
“什么时候结束?”
“未知。”
温陌再问其它的,答案都是未知。
这一场看起来太像陷阱反而不像陷阱的拍卖会,成功勾起了温陌的好奇心,她想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