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就听到对面储藏室有声音。
江雪砚停在门上的手又缩了回来。
沐晗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坐在箱子上。
他感觉周围的书卷气息太浓了，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整个人昏昏欲睡。
他看了一会儿书，倚坐在墙上，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进门，原来是他的朋友。
白色T恤黑裤，手上拿着档案袋，一看就刚从教务处回来。逆着光，那张脸和漫画中的人物无差，考虑到他的智商，应该也是那种侦探类型，要不然就是暴殄天物。
“时晞同志，我要饿死了。你要是再晚来的话，将会看到一具干尸。”沐晗作垂死状举手，打了个招呼。
时晞没搭话，先把东西放下，沐晗发现那是英文成绩单证明。
他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那张证明，沉默不语。
“时晞，你也来领试卷啊。”同样是吃完饭过来取试卷的一班数学老师打了个招呼。
“李老师，裴之很温和谦恭地喊道，李老师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学生，脸上开心地露出很受用的意思，点点头：“小时辛苦了啊。”
“一班的周考试卷改订成绩算好后，直接给您，还是给一班学习委员？”稍稍停顿后，时晞忽然开口。
“给学习委员。”李老师一秒变脸，捧着自己的胸口补了句，“老师高血压才降下去，不能受刺激。”
时晞看着桌子上的成绩档案袋：“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可能会晚一些。”
“时晞，你急什么，不急不急，我下周一才评讲这套试卷，你可以慢慢来慢慢来。你可以……先不必告诉我结果。”
沐晗觉得，一班数老师在他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和滤镜碎了一地，这个有点无耻了啊。
但接下来，那位老师不等时晞开口，装作突然知道旁边还有一个人在，很热情走过来对时晞说：“时晞来了啊，老师这张食堂饭卡你拿去，不用客气！高二一班周考的试卷辛苦了啊啊！”
“卧槽，旁边高二一班老师怎么回事啊？！这是直接摆烂了吗？还是重点班呢，下回可以只留我们一个班了。居然他们班的试卷也不领了。”
他们两个在储藏室里从三个箱子里，分置出各科的试卷，义愤填膺。
“我帮一班改了一点周考试卷，其实高分还是很多的。但是，同样低分也很多，数学成绩方差大。而恰恰教师评级是按照及格率和平均分算得，所以李老师才不想看到成绩。”时晞说。
“但你都明显表示不愿意帮他改时间了。”
“没有。”
“那你刚才不是……”
“做个样子而已。”时晞把老师的饭卡给沐晗：“听说教工食堂包间，菜品也比较好，还有特制的酸奶。”
意思是你可以大快朵颐。
沐晗接过饭卡，发现时晞是在为他骗饭卡，很感动：“时晞，你对我真好啊！知道我喜欢喝酸奶。”
“不是因为你。”
“您口是心非了，明明还为了我跟数学老师耍心眼。”
“哦，因为李老师着急起来的样子挺可爱的。”
挺可爱的、老师挺可爱的……
那个老头挺可爱的……
“哈哈。”沐晗看着他，苦笑了两声。
他有点崩溃，拿出手机给江吟又发了条微信：“你没来，错过了时晞的可怕之处。”
“？”
“我在等人，下次去学校详细跟我说。”
沐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