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烦躁不安,顾连城转了性,扁扁嘴:“我真的没事,只不过可惜了我这高挺的鼻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帅气。”
“你说,你以后要对我负责嘛。”
正经不过两秒的顾连城又一副欠揍的模样挑挑眉。
“我看你还真是欠揍,是不是刚刚没挨够啊?!”季可走过来,拿着一些软纱布,边说边按住他坐着不乱动,轻轻取出之前已经沾满血的纸巾,把准备好的软纱布塞住他的鼻子,继续压迫住止血。
“人家又着急又忙的心烦意乱,你是不是不疼了,来添乱的?”软纱布塞好了后伸手就要来给顾连城一巴掌。
“怎么,要和我打一架?”顾连城拉住对方伸过来的手,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说着。
“打就打,只是等会再次打疼你可别哭!”季可抬起头,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对方的鼻子,表情故作凶狠的回。
“呦呵,我可是跆拳道班次次满勤的,不是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能比得了的!”说着顾连城松开手比划了个要开打的姿势。
顾连城在书法上同年龄段内无人匹敌,季可也是在画画上颇有造诣,时不时也会有爱收藏的人出钱买她的画。
再加上偶尔的身体不舒服,顾连城嫌弃季可身体不好和运动量不足,便拉着她一起报了跆拳道选修课,但是季可因为常常有事所以经常请假不去上跆拳道课。
“那又怎样,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仅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季可就意识到自己错了,仅是身高上她就不占优势,已经被顾连城的胳膊压着脖子按在地上,像只砧板上的鱼,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哈哈哈,服了吧,嗯?”
“我?”
“不服!”季可使劲抽出被压在身下的手,伸出食指,迅速就要往顾连城的痛处“挂彩鼻子”上戳。
顾连城看出她的小动作,换成一只手钳制住季可,迅速抓住即将得逞的食指,按在地上,眉梢上扬,浅浅的笑着,目光落在她恼羞成怒的脸上。
不知是刚刚短短的几招就把她控制住,还是之前找东西时的着急忙慌,此时季可白皙的脸上和额间已经有细密的汗,散落在两鬓的发丝也稍显凌乱,眨巴的眼睛有些生气的看着他,衬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顾连城禁不住的眼神不停的从上往下,额间,眼睛,鼻子,脸颊,最终落在了她粉润润的嘴唇上,移不开眼,只觉得喉咙干渴,心跳加速,心里烦得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从小看着她吐口水玩泥巴,从拉拉裤到开裆裤,什么样子没见过?太熟悉不过。
也因为如此,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好哥们”,包括季可在内,都说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会有爱情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可为什么此刻他的心跳这么快?
顾连城俯视着她,钳制住她的胳膊也慢慢放松。季可见状想要推开对方把他压制住,再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可此时顾连城虽胳膊渐渐放松不用力,却不自主头慢慢放低,距离她越来越近。
“顾连城?”季可看出他有些发抖的紧张模样和吞口水时滚动的喉结,停住想要反钳制的动作,轻轻地喊住他。
顾连城猛的回神,清醒过来。看着身下季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才明白自己刚刚差点做了什么事。
“快起来”努力平整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
“我刚刚鼻子疼懵了。”
顾连城低沉着声音,看不清表情,起身一手拉着季可的手腕,一手轻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起来。
“明明来找药的,怎么就被你激将的打起来了”
“来,让姐看看你的鼻子怎么样了,好像是血止住了。”季可说着摆摆手让顾连城低下身子,好看看清楚。
“算了,我已经感觉到不流血了。”短暂的失神与混乱的思绪让顾连城有些慌张,不敢再次直视季可,转身坐在椅子上。
季可并没察觉出对方的异样,走近他,诡笑着问道:
“你刚刚…”
“…你刚刚是不是想对我做些什么来着?”季可挑着眉,此刻站在坐着的他前面,居然是到她居高临下了。
“才没有!”
“那你还吞口水,眼睛都不眨?”
“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快说是不是?”季可身体前倾,步步紧逼。
半晌,一个分外平静的声音传来:
“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顾连城说完别过头,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懊恼。
是不敢还是没有呢?顾连城回想刚刚的自己,一定是挨了一拳脑子也跟着受伤了的缘故,不然怎么会…?
“那就好,哈哈哈”季可一脸得意的坏笑,继续说:
“没想到你也有不顶嘴的一天啊!”说完退回自己前倾的身子,伸出手拍拍他的头,笑了笑转过身继续找药去了。
顾连城转过头看着她继续忙碌的背影,是错觉吗?明明说好了做一辈子的朋友,能一直看着她欺负她就好了的,如果刚刚真的亲了下去,该如何收场?
她应该会踹自己一脚吧?想了想那场景不禁笑出了声。
“笑什么?”此时季可已经找到清理鼻腔残留血迹的棉签和消毒药水,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顾连城调整好心情,有些正经的继续说:
“我说小可,运动场的事…”顾连城看着季可有些欲言又止,停了下来。
“交给警务室没关系的…”
季可知道他的顾虑,也卡顿着不愿说下去,只是突然有些心痛,深吸了一口气。
她虽万分理解参加运动会的各位同学有多想得到好的结果。可是,她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配合着学校,筹备出的完美活动,眼看着马上就要被今天的事给摧毁了…
“先把你的伤弄好再说,其他的我可以的。”季可对着顾连城微微一笑,拿掉之前的纱布,开始仔细的清理着鼻腔内外残留的血痂。
顾连城看着她,认真的有些微微皱着的眉头,也只有对着他,季可才能真正的做自己。
只是这次,季可想要自己面对。平时仪表堂堂的顾连城已经因为这摊子事受了伤,本来这件事和他关系也不大,还是先把鼻子养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