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的,赶了十多天的路,夏末终于带着四美赶到了裴家人暂住的驿站。
裴家人这几天的心里也不好受,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乱走。
驿站的人,在这期间也起疑过,押送犯人这么久都不走,还是很少见的。
后来裴父拿着令牌,带着驿站的人去看了牢房里昏迷不醒的犯人后,驿站的人才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没办法,犯人昏迷不醒,想赶路也赶不了啊。
“父亲、母亲,女儿来迟了!”
夏末一到驿站,就立刻去拜见了裴父裴母。
“不晚,不晚,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裴母红着眼眶拉着裴婉的手,不停的念叨着。
裴真和裴玉兴奋的围着裴婉转,开心到起飞了,他们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父亲,女儿带你们去见个人!”
裴老爷眼神闪了闪,轻轻的点了点头。
姜家几人浑身是伤的躺在牢房里。
姜老爷沉着脸,默默的坐在角落里。
“老爷,再这样下去,我怕是活不到边关了!”
姜夫人哆嗦着干裂的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姜老爷。
姜老爷睨了她一眼,“安心,算算也该到了交接的时候了,下一批押送的官差可未必是他裴家的人!”
“老天保佑啊,可别是裴家的人了,再来一次,可就要了我的命了!”
姜夫人双手合十,虔诚的祈求着。
心里默默的希望,来交接的官差最好是裴家的仇人,把那几个人贱人折磨死才好。
“咔嚓----”
李二牛打开了牢房的门。
“姑奶奶们请,小心地上的脏东西。”
裴父拱了拱手,“谢过官爷!”
“哎哟,可使不得,裴大人折煞小的了!”
李二牛侧了侧身,躲开了裴父的礼。
“我现在就是个犯人,不是什么大人了,官爷叫我老裴就行!”
裴父淡然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流放这么久以来,他已经完全放下了,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李二牛为难的笑了笑了,看了看裴婉,“姑奶奶,小的先下去给你们准备吃食了!”
他可不敢接裴父的话,老裴?借他个胆子他也叫不出来啊!
夏末点了点头,“去花儿那里领些银子,置办一大桌!”
“好勒!”
李二牛咧着嘴应了一声,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姜老爷一脸震惊的看着身穿官差服饰的裴父。
他心里怕的要死的,裴家居然都平反了?他们还都有了官职?
不对,他们穿的是解差的衣服,那个裴母一介女流也穿着解差的衣服。
这事情不对,绝对有猫腻!
“姜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裴父冷冷的看着姜老爷,眼神里恨意涌动。
“啪啪啪----”
“你这个小畜生,没心肝的东西,我们对你不好吗?你这样来害我裴家!”
裴母就直接多了,她看到姜肆,冲过去就是一顿巴掌甩上去。
姜肆的嘴角沁出了丝丝血丝,他舔了舔后槽牙,阴狠的瞪了裴母一眼,
“你们裴家养的好闺女,人尽可夫,这是你们家的报应!”
“啪啪啪----”
“我让你胡说八道!”
裴母急眼了,双手使劲的往姜肆脸上招呼。
“狗东西,敢这么说长姐,我打死你!”
裴真和裴玉冲上去,挥着拳头对着姜肆就是一顿锤。
夏末让母子三人出了会气,眼瞅着裴母的手掌都有些红肿了,她上前拉开了裴母。
“母亲,您休息会儿,让我来吧,你的手都打红了!”
夏末拉过裴母,甩手就是一个超级大逼斗子。
“啪----”
姜肆直接被甩飞了出去,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他一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
众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半晌都没人吱声。
姜源吓懵逼了,他浑身哆嗦着,立刻跪下去求饶,“大嫂,大嫂饶命啊,我什么都没说,别打我啊!”
“啪-----”
夏末冷哼一声,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了上去。
姜源眼冒金星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苍天大地啊,他都求饶了怎么还挨打了呢!
姜源脑袋嗡嗡的响个不停,他叫都不敢叫出声,索性眼睛一闭装晕了。
他不敢求饶了,大嫂这是疯了,见谁打谁啊!
夏末扯了扯嘴角,撇了一眼在装死的姜源,“记住了,以后叫我大小姐,我可不是你大嫂!你们姜家不配!”
姜源浑身哆嗦了一下,紧紧的闭着眼睛,愣是不敢吱声。
夏末从怀里掏出一张和离书,“父亲、母亲,今天我就跟姜肆和离,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裴父裴母僵硬的点了点头,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巴不得女儿和离呢!
“不行,我不同意,你想脱离我姜家,门都没有!”
姜夫人白着脸,咬着牙叫嚣着。
她怎么可能放走裴婉,只要不和离,她永远都是裴婉的婆婆,裴婉就得敬着她!
“啪----”
夏末一巴掌甩在了姜夫人的脸上,“少逼逼,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儿子同意就行!”
姜夫人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破布袋似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一声闷哼。
“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一日没合离,一日就还是我姜家妇,怎可对你婆母下此毒手!”
姜老爷不敢看裴婉,只好看着裴父,口水横飞的怒诉着。
裴父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他咬着牙竖起了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姜老爷的脸上。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姜家也配让我的婉儿孝顺!”
夏末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的记忆里,这裴父一直是个斯斯文文的人,连大声呵斥奴才的事情都没有过,更别说去打人了。
今个能动手去打姜家人,看来也是气狠了。
夏末走到姜肆身边,抬脚狠狠的踩住姜肆的手,使劲的撵了几下!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手指上传来,姜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把这份和离书签了!”
姜肆死死的盯着裴婉,眼睛里是刻骨的怨毒,他咬着后槽牙,“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