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机场。
飞机准点着陆,谢月竹已经带着助理早早地就在贵宾接机室等着了。
不一会儿,晏宝珠戴着墨镜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妈妈,我想死您了~”
她撒着娇扑进谢月竹怀里:“这次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呢,都在行李箱里,你肯定喜欢!”
母女俩忙着亲热,助理则默默地过去给晏宝珠拿行李了。
片刻后,晏宝珠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疑惑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呀,爷爷没过来也就算了,哥哥们没来接我吗?”
一提起这个,谢月竹又是满肚子委屈,忍不住就和晏宝珠抱怨起来:“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爷爷现在忙着安慰晏寒夕那个野种去了,你大哥公司里那么忙你也知道,至于清嘉……”
谢月竹一时语塞,也搞不清楚晏清嘉这些日子到底在忙什么,索性烦躁地挥了挥手:“别管他们了,一个都不靠谱,幸亏你回来了,妈妈在家里总算不那么孤单了。”
闻言,晏宝珠虽然没立刻说什么,但嘴巴却已经老大不高兴地撅了起来。
太过分了,以前自己出远门回来,可是一大家人都会亲自来机场接她的,这次除了二哥给她打过一回电话说过那个野丫头的消息之外,其他人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他们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这么忽视自己!
晏宝珠虽然没有当场发作,却憋着气记了下来。
晏家人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晏宝珠也不耐烦一直和谢月竹呆着,索性那些塑料姐妹花们听说她回来了,都十分热情地提出要为她接风,那些地位不如晏家的名媛们对晏宝珠极尽奉承,嘴巴甜的像抹了蜜,让她又找回了作为世界中心的满足感,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作为A市新贵,苏盼儿也刚从云省回来不久,一见到晏宝珠,她就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宝珠宝珠,我可想死你了~”
对于苏盼儿这种暴发户,晏宝珠其实是不太看得上的,但她嘴甜又能替自己冲锋陷阵,因此晏宝珠也打起精神给她几分好脸色。
苏盼儿并不介意她的冷淡,自己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就说起来:“你没能去我家举办的玉石公盘可真是太可惜了,云省超级好玩呢,你不在,反倒让晏寒夕那个野种出尽了风头……”
一听又有人提到晏寒夕的名字,晏宝珠顿时皱起了眉:“好端端的提她干嘛,真是扫兴!”
在家里就已经听够了妈吐槽那个小贱人了,没想到出来放松一下她的名字还在自己耳边阴魂不散的,她是天生和那个贱人犯冲吗?
见晏宝珠生气了,苏盼儿连忙噤了声,不敢再说了。
但旁边一个世交家的千金却摇晃着鸡尾酒凑了过来:“对了,晏宝珠你不是和那个小神棍不对付吗,她现在可不是你们晏家的人了,说起来她运气也是好,一个父母都不详的野种,竟然能成为秦氏的董事长夫人,晏宝珠,你是不是挺后悔啊?”
这位世交千金一向看不惯晏宝珠那副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句句往晏宝珠的心窝子里戳。
“你胡说什么!”
晏宝珠气恼地站起身来,想也不想就把手里的奶茶劈头泼到了对方的脸上。
“啊!晏宝珠你疯了!”
世交千金显然也没想到她一言不合就发疯,狼狈地抽出纸巾擦着头发和脸上滴落的奶茶。
晏宝珠扬着下巴,没有半点愧疚地盯着她:“谁让你说话惹我生气,可惜这杯奶茶已经凉了,要是滚烫的泼上去才好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认真,甚至带着几分没能达到预期想法的惋惜。
“你真是个神经病!”世交千金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不敢和晏宝珠硬碰,丢下这么一句之后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苏盼儿瞅准机会连忙安慰:“宝珠你别搭理她。”
见晏宝珠明显心气不顺,苏盼儿眼珠一转,很快意识到了症结所在:“其实宝珠你根本不用生气,晏寒夕那个野种现在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让她什么都不是。”
闻言,晏宝珠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意思?”
“她都不是晏家的人了,当初说什么替嫁也根本不成立了,依我看呀,现在秦焱的病好了,像他那样长得好看又专一的男人,现在又掌控了秦氏,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晏寒夕早该乖乖让位了!”
说着,见晏宝珠非但没出声打断自己,眼中还流露出不甘之色,苏盼儿愈发有底气了起来。
“以秦焱现在的势头,将来A市肯定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可不能让晏寒夕那个小贱人狐假虎威骑在你头上。”
有苏盼儿一直在耳边吹风,晏宝珠越听也越觉得有道理。
她现在就已经能夺走自己家人的关注,让爷爷和大哥他们都向着她了,如果自己不采取行动,以后她肯定会把自己的宠爱全都抢走的!
晏宝珠暗暗下定了决心,可出乎她意料的,当她提出自己的想法时,第一个反对的不是爷爷或者大哥,反倒是自己的父亲。
晏时臻在饭桌上当下就放下了筷子,表情十分严肃地看向晏宝珠。
“别瞎胡闹,晏寒夕已经嫁给了秦焱,她就代表着咱们家和秦家的联盟,这是绝对没有疑议的。”
倒不是晏时臻有多么偏袒喜欢晏寒夕。
他本性精明凉薄,对于任何有可能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都是绝不会退让的。
不管晏寒夕身上到底有没有晏家的血脉,说白了,即便她是三房的女儿,和本家也已经隔了数代,关系早就不那么密切,但她现在是老爷子的干孙女,担了这个名头,所代表的已经是秦家和晏家之间的关系纽带,所谓血缘,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我哪有胡闹,她就是不配嫁给秦焱!”晏宝珠气得涨红了脸,直接就从饭桌上站了起来。
闻言,晏时臻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冷淡地看向不依不饶的晏宝珠:“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想吃回头草?早干什么去了!”
“我、我……”
晏宝珠被说中心事,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谢月竹张口欲劝,可是在丈夫面前,她一惯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
没能得到家人的支持,连母亲都不帮自己说话了,晏宝珠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蹬蹬蹬”地跑出了门。
他们不帮自己,她就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