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夕越走越快,看到前面朝自己挥手的苑子宁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
秦思翊咋咋呼呼地大声道:“小婶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转头,看到秦焱就跟在她身后,缺一根筋的脑子却瞬间反应了过来。
刚才还说小婶婶和小叔吵架了,这和好的契机不就来了吗?
“阿宁,我也想买块翡翠戴戴,老头子最近一直限制我零花钱,你可得送小爷一块!”
说着,他拽住苑子宁就要带着她往旁边去逛。
苑子宁下意识想捶他,但很快也意识到了秦焱和晏寒夕之间奇怪的气氛,便拍了拍晏寒夕的手:“拿他没办法,我去陪他逛逛,你们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晏寒夕反应,两个人快步走了出去,看那匆忙的背影,倒好像是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着似的,连带着把黑子也一并拉走了。
猛·秦焱·兽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到了这个时候,晏寒夕再看不出来秦思翊是故意把别人都支走,只留下她和秦焱两个人独处那就是傻子了。
方才因为他的话而不由自主地涌上的热意终于退了些,但白皙的脸颊上却仍然浮着一层樱色。
鲜嫩可口。
秦焱的目光暗了几分。
“你……”
“刚才宋玉川想和我谈交易。”
不等秦焱开口,她就急忙打断了他,生怕他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只是这话却显然有些多余。
若非想要转移一下话题,她甚至都没必要解释这种事。
反正秦焱心里也清楚,她绝不会和宋玉川那种人有什么事。
无需多余的解释,正如他相信她一样,晏寒夕也无条件地信任秦焱的判断能力。
误会?不存在的。
“嗯,不用理会。”看出她的逃避,秦焱也顺着她的意思不再提及刚才的话题。
不着急,再等等……
下一秒,晏寒夕抬头悄悄瞥了他一眼,而后赶紧移开视线。
片刻后,又瞥了一眼。
嗯,三天不见,怎么好像瘦了些?
想到秦思翊说的话,秦焱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加班,心口突然觉得闷闷的,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笼罩了她。
秦焱本来身体就没恢复好,随时还面临着被人暗算的风险,还为了能尽快赶过来见她这么不爱惜自己,她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小姑娘死死咬着嘴唇,似乎有些懊恼。
头顶被一只温暖的手按住,轻轻揉了揉。
晏寒夕抬起头,正对上秦焱深邃的眼眸,里面的情绪带着和自己一样的欣喜和思念。
四目相对之间,似乎有锤子重重敲了一下她的胸口。
先前坚持的倔强和伪装瞬间溃不成军。
她伸手一把抱住了秦焱劲瘦的腰,侧脸贴在他胸口处。
坚定而有力的心跳透过身体传递出来,没有多余的言语,却说不出来的可靠。
不知怎得,脑海中突然一句话就浮现了出来:
小别胜新婚。
别说,她现在真的有点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市场里的人着实不少,晏寒夕和秦焱的外形气质又格外出众,时间久了,不免有路人打趣起来:
“呦,你看人家小情侣多恩爱啊。”
“哈哈,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喜欢石头,人家喜欢谈恋爱嘛!”
“去!要是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也喜欢谈恋爱啊。”
“快得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
周围的调侃声让晏寒夕不好意思再继续抱下去了。
她抬起头,脸上红红的,像是天边艳丽的火烧云,配上水润的杏眼,带着一股邀请的意味。
秦焱喉间滚了滚,隐忍地移开了视线,手上的青筋却格外分明。
晏寒夕晕晕乎乎地就被带回了车上。
司机老刘识趣地升起了挡板,目不斜视地开车,对后面的一切视而不见。
哎,年轻……可真好啊!
晏寒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庄园。
事实上,当专业素养极强的女管家辛迪迎出门的时候,脸上万年不变的制式微笑都险些破功。
加长的黑色商务车上,司机老刘打开车门站在车旁,眼观鼻鼻观心。
辛迪却没有防备,一眼就看到了车内的情景。
少女被男人抱着下了车,一张脸完全埋在他怀里,隐约可以看到通红得能够滴血的耳廓。
“少夫人……”
辛迪停住了脚步,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大口狗粮,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专业的训练很快让她反应了过来,她沉默而利落地一路替秦焱开门,同样微垂着眼帘不去窥探主人家的隐私。
表面虽平静,可内心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分明看见,少夫人白腻的脖颈上那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人极爱惜、却又爱不释手的宝藏,被轻柔而又留恋不已地细细啄了一遍又一遍。
饶是清心寡欲的女管家,此时也不禁脸上有些发热。
之前听闻雇主禁欲冷情,身边从未有过女伴或是亲近的人,现在看来……咳咳。
“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耳边传来细若蚊蝇的声音。
秦焱顿了一下,步伐加快,一直抱着她进了卧室,动作轻柔地将少女放在大床上。
晏寒夕此时臊得要死。
自己怎么这样不争气,不就是亲了一会,怎么腿软成这样,走都走不动,被这样一路抱着进来,也不知道别人会联想成什么样子了。
真是丢死人了!
但是……秦焱今天也太奇怪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让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抬起头,偷偷瞄了他一眼。
却只见秦焱蹲下了身子,视线和她齐平,直直地看向她,不容她有半点逃避的余地:
“现在,我应该算是你的男朋友了吧?”
闻言,晏寒夕愣了一下。
这问题问的好奇怪啊,他们连婚都结了,怎么又成了男朋友了?
清澈的杏眼中,所有的情绪一览无余。
男人喉间传来低低的笑声,似乎是极为愉悦:“之前……太过仓促,我等你真正愿意嫁给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