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刚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见晏寒夕从外面回来,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晏寒夕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没什么,打发了两只讨厌的苍蝇。”
见她不欲多说,秦焱也没有再问,目光瞥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翻了一半的书:“在读什么?”
闻言,晏寒夕随手将书拿了起来。
“之前和穆老先生借的,里面的东西挺有意思,让我多了点新的理解。”
她说着,不由得来了兴致,拿起秦焱的手在他掌心里写写画画。
手心传来轻轻的痒意,秦焱手指下意识蜷了蜷。
片刻后,晏寒夕画完,将他的五指合拢起来攥成拳。
“一会我关了灯你再打开。”
说完,她伸手关掉了开关。
秦焱随之张开手掌,点点星光从掌心逸散开来,盈盈的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
秦焱显然有些没想到,目光看向面前的少女——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仿佛给她笼罩了一层柔光,少女水润清亮的杏眼中,倒映着点点灿若星子的光点。
“很有意思吧,这是真的星光哦,别看它简单,其实是借天地之力演化出来的,蕴含了很多我自己的感悟呢。”
晏寒夕笑眼弯弯,月牙般的眼睛里蕴着星光,像两汪璀璨的银河。
秦焱喉头滚了滚,轻轻“嗯”了一声。
“有这个本事,以后想看烟花可以省钱了。”
晏寒夕没有get到这句玩笑,十分认真地回答道:“不用以后,你想看我随时都可以变出来哦。”
这一晚,两人在满屋的星光之下入睡。
这边岁月静好,另一边魏丹梅却是受了满肚子气。
她之前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让晏寒夕治好赵市长,结果却和赵夫人一起吃了个闭门羹,赵夫人气得够呛,自己坐车走了,留魏丹梅大晚上一个人在路边吹冷风。
别墅区位置本来就比较偏,连车都打不着,魏丹梅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酒店的时候脚都快断了。
她越想越气,一晚上都没睡,一个电话打给了晏明薇。
“明薇,你可不知道我昨晚被那死丫头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晏明薇一大清早被吵醒,本来是满肚子的气,可一听到魏丹梅的抱怨,瞬间清醒了过来。
“妈,你去找晏寒夕了?”
她坐起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养了好几天,什么医美和保养都做了,总算比之前看起来好了些,但脸上留下的皱纹和明显能看出来的疲态却怎么也掩饰不掉。
都怪晏寒夕,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魏丹梅还在电话另一边喋喋不休:“是啊,赵市长夫人过来找我让那丫头替赵市长看病,你说她既然有这本事当然要替咱家拉拢些人脉,有了赵市长的人情,还怕公司在海市没有出路?”
晏明薇听完了来龙去脉,突然有了主意。
“妈,咱们这样……”
——
别墅区门外,一位戴着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下了车。
“请通传一下,赵市长首席秘书前来拜访秦少。”眼见有个小姑娘正要出门,男人将她拦了下来,带着几分倨傲地开口道。
昨天赵夫人铩羽而归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不过他并不相信那个所谓的神医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估计只是谣传而已,真正治好晏老爷子的肯定是秦家背后的哪位高人。
想请秦家出手为市长治病,当然是直接找秦焱最好。
听到这人要找秦焱,刚要出门的晏寒夕打量了他一番。
“秦焱出门了,现在不在。”
闻言,秘书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有重要的事要见他,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这副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的模样着实有点眼熟,晏寒夕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秦焱每天要处理的事都很重要,你要找他就自己打电话好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对方,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欸你……”秘书暗自咬牙。
这个秦焱未免也太狂妄了,家里一个小女佣都这么目中无人,连赵市长的面子都不给,迟早要让他们好看!
被当作“小女佣”的晏寒夕无暇理会这些。
她正打算出门,就被迎面开过来的车给堵住了。
司机看了一眼车牌,连忙凑到她身边小声提醒:“是夫人的车。”
秦夫人?
闻言,晏寒夕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车在自己面前停下,秦夫人扬着下巴走了下来。
到底是秦焱的母亲,再怎么样,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晏寒夕立刻带上了笑容:“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秦焱好亲自去接您啊。”
一看到这丫头,秦夫人就下意识地心梗,她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即拎着手包,理所当然地吩咐道:“秦焱呢,还不快叫他出来接我。”
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要来找秦焱?
晏寒夕心里暗自嘀咕,表面却仍然笑嘻嘻的。
“您是秦焱的亲妈,您都不知道他在哪,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秦夫人深吸一口气,眉头皱的死紧。
虽然看这丫头哪哪都不顺眼,但想起自己的来意,她还是屈尊降贵地耐下性子问道:“听说是你治好了晏家老爷子的病?”
她说明来意,晏寒夕立刻就明白了。
合着又是一个说客。
不过能请得动秦夫人,可见对方不仅能量巨大,对秦家也颇为了解。
晏寒夕点了点头,也不拐弯抹角:“是啊。”
这一声应得干脆,倒让秦夫人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你有点本事也好,正好能辅佐秦焱,替他拉拢些人脉,赵市长的夫人是我娘家表妹,人家昨天好声好气地来请你,你却把人拒之门外,也太没礼数了。”
秦夫人不由分说地训斥晏寒夕。
“秦焱刚掌权不久,正是需要拉拢人心的时候,你不帮他也就算了,还到处得罪人,果然这乡野长大的丫头,就是没有大局观,嫁进了秦家,我可不能由着你这么胡来!走,我亲自带你去和人家赔礼道歉。”
她说着,不由分说地坐回了车里,等着晏寒夕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