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听说了吗,这次拍卖会可有不少稀罕玩意。”
会场外,几个富商正聚在一起闲聊。
鼎盛地产的李总抿了口香槟:“听说这次压轴的拍品是陈千山大师的巅峰之作,不知最后会是哪几家相争。”
“可惜苑家最近出了事,秦家的那位似乎也快不行了,今年的拍卖会少了不少看点。”
秦焱最近好像彻底消失在公众视线中,再加上秦永超故意散布出来的谣言,不少人都坚信他肯定是病得快不行了。
如果不然,秦家一来,其他的家族还不都得靠边站?
他们正高谈阔论,身旁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几位大叔,话可不能乱说哦。”
王总惊讶地转过头,只见身旁是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小姑娘,灵动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清凌凌的出尘脱俗。
“你又是谁?”
话音刚落,目光就看到了站在小姑娘旁边的男人。
几个人神色皆是一变,下意识叫了声:“封少。”
封跃双手插兜,和晏寒夕保持着不近不远的礼貌距离,但旁人却又能一眼看出他们是一起过来的。
难道这小姑娘是封跃的人?
王总等人心思百转。
这封跃和秦家太子爷私交甚笃,难不成是听到他们刚才的话,不痛快了?
晏寒夕此时心情也没有出门时的兴高采烈了。
本以为秦焱能和她一起过来的,谁知道他竟然不和她一起过来。
早知道这样,她也不来了!
心情不佳,再加上听到有人说秦焱的坏话,晏寒夕就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秦焱不出现是因为在休假,才不是病得快不行了呢!”
城里人为什么总是喜欢造谣,有意思吗?
她语气有点冲,带着几分小姑娘赌气般的意味,几个人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他敷衍地回了句:“小姑娘说得对。”
晏寒夕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轻蔑。
她鼓了鼓腮,却不知道该怎么澄清。
正在这时,王总突然面色一肃,笑着朝晏寒夕背后迎过去。
“陈老先生,您竟然亲自来了……”
晏寒夕转过头,只见迎面走过来一个老者。
这老者她倒是不认得,但他身边跟着的,不就是苑子宁吗?
王总笑着迎了上去,然而下一秒,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老者径直越过他走向了晏寒夕。
晏寒夕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老者,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旁边的苑子宁。
然而未等她开口,老者就郑重地弯下腰,朝着晏寒夕鞠了一躬。
这一个礼可把众人都给惊住了。
陈老先生是什么人,他出身书香门第,是当之无愧的国学大师,连国家元首都亲自接见过的国宝级人物,如今文艺界大半中流砥柱,诸如书画协会的王主席等,不是他的学生,就是他父亲的门生故吏,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屈尊给一个小丫头行礼?
王总满脸震惊。
难不成他看走眼了,这小丫头不是封跃的女人,而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晏寒夕连忙扶住他:“老先生,这可使不得。”
老者却执意鞠完了这个躬,随后直起身子:“这是应该的,你救了淑琴和子宁,我们陈家理应表达谢意。”
旁边苑子宁解释道:“这位是我外公,他知道你帮过我的事情,特意来道谢。”
陈老先生叹了口气:“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当年淑琴不顾我们的反对,执意要嫁给那个畜生,我一气之下也很少再过问他的事,没想到她竟然被磋磨成这样!早知如此……唉!”
从面相上看,陈老先生是个极为倔强的人,这一点苑子宁大概是遗传了她外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方的家事,晏寒夕也不好多嘴。
她放缓了语气:“老先生不必伤感,既然你们已经重聚,惜取眼前人才是关键。”
聊了几句,陈老先生顺势邀请她前往自家的席位。
整个拍卖场地十分宽敞,但席位却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没有背景的受邀者只能坐在最底部的区域,而各个豪门则在楼上有自己独享的包间,不仅视野好,私密性也更强。
但晏寒夕却拒绝了。
“多谢,不过我还想再逛一会。”
目送着陈老先生的背影,封跃抱着胳膊:“陈老德高望重,我还以为你不会拒绝。”
老七那家伙,自己的老婆不陪着,让他来充当护花使者。
晏寒夕耸了耸肩:“人家一家人,我去凑什么热闹。”
何况秦焱人虽然没来,却已经把一切都替她安排好了。
“你也不用陪着我啦,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见封跃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晏寒夕有点无奈。
封跃一挑眉:“你确定?要是你受了什么委屈,老七非和我急眼不可。”
“放心!”
晏寒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正巧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找她确认拍品相关事宜,将晏寒夕请到了后台。
一见到她本人,戴着白手套的中年人还愣了一下。
随即,他立刻自我介绍:“我是负责您这件拍品的鉴定师,您这三张符纸经过鉴定,确实有可以为所有者避灾的作用,只是这样的拍品我们以前从未见到过,所以还有些事情需要当面和您确认一下。”
他本以为能拿出这种神奇符纸的必定是个仙风道骨的大师,没想到竟然是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或许是家里的长辈叫她出来长见识的吧。
见晏寒夕点了头,鉴定师开口问道:“请问这符纸您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
晏寒夕理所当然答道:“是我自己画的啊。”
自己画的?
鉴定师再次打量了她一番,这小姑娘年纪虽小,可通身灵气逼人,难道真是个高人?
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为了后续客户的使用,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一下,使用这符纸有什么注意事项,保质期有多久,另外,防水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晏寒夕有点懵。
她以前给人画符都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问题。
不过了解拍品的详细情况也是对方的职责,晏寒夕回答道:“我这符纸防水防火,只要平安符的主人没有性命之忧,符咒一直有效,每为主人挡下一次灾祸,上面的朱砂就会黯淡三分,使用三次之后自然会化为飞灰。”
这么薄薄的一张纸,竟然能水火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