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晏寒夕瞥了她一眼,目光冷淡。
章彤已然乱了心神,她死死抓住晏寒夕的胳膊不许她离开。
“我怎么可能没有孩子,肯定是你胡乱说来吓我的!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沉,连我都调查过了!”
与其让她相信晏寒夕说得都是真的,她宁愿自欺欺人地认为是她调查过自己的生平。
见她还要纠缠,晏寒夕索性放了一颗重磅炸弹。
“你夫妻宫晦暗,只怕马上就要收离婚协议书了。”
话音刚落,章彤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电话来得太恰到好处,章彤心头一颤,忍不住忐忑起来。
她在心中拼命安慰自己:这小丫头肯定是瞎说的!
只是看到来电显示上丈夫的备注,她还是不由得扶了一下桌子,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她定了定神,面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接通了电话:“哈尼,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中格外清晰:
“回来把离婚协议签了,拖久了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离婚这两个字仿佛一记闷锤,敲得章彤脑中嗡嗡作响。
不等她回答,男人就挂断了电话。
旁边的医生表情也变得震惊起来。
这是巧合吧?这小姑娘还真的会算命不成?
晏寒夕没兴趣知道后续,迈步就要离开。
章彤目光一顿,看着晏寒夕的背影,眼睛蓦地一亮。
她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倒在地上,伸手想要抓住要寒夕。
方才还满心算计的女人,此时丝毫没有了影后的高傲。
“晏小姐,晏大师,你一定有办法帮我对不对?我不能离婚,只要你帮我挽回我丈夫的心,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娱乐圈早已经没了她的位置,如果被丈夫扫地出门,奢侈惯了的她根本无法维持自己的生活水平。
看着六神无主的章彤,晏寒夕并不同情。
她往旁边迈了一步,恰好躲开了她要抓自己裤脚的手。
“你太看得起我了,莫说这种事我无法插手,即便可以,我也不会去做的。”
说完,她不再留恋,径直往前走去,不远处,秦焱正在门口等着她。
章彤瘫坐在地,看着走廊尽头和晏寒夕一起离去的俊美男人,眼中无比怨毒。
是她,一定是这个贱人诅咒她!
柳吱吱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前辈牵线,居然办了坏事,她当下也顾不上狼狈的章彤,快步朝着晏寒夕追了上去。
“寒夕,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
柳吱吱脸上带着浓浓的愧疚。
她也没想到,在圈内一向有谦和名声的章彤竟然是这种人。
晏寒夕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但章彤对我似乎有很深的敌意。”
在进去之后,她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结果大凶。
明知对方不怀好意,她自然不会往坑里跳。
章彤对寒夕有敌意?
柳吱吱一愣。
随即她喃喃道:“不应该啊,章彤的丈夫是谢家二少爷,就是晏家主母谢月竹的亲弟弟,按理说你们应该也算亲戚吧?”
要不是看在这一层,她也不会贸然介绍不熟悉的人给晏寒夕。
一听还有这层关系,晏寒夕一下子就明白了。
谢月竹对她成见颇深,会让别人来找她的麻烦不足为奇,而这些事情她并没有说给柳吱吱听过,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幸亏自己谨慎。
晏寒夕没有把这一层告诉柳吱吱,见她实在愧疚,便安慰了一句:“你也是好心帮我介绍人脉,我不会怪你的。”
“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秦焱开口了。
怕他迁怒柳吱吱,晏寒夕连忙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口,安抚地晃了晃,而后转头匆匆和柳吱吱告了别:“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
别墅内。
晏寒夕正襟危坐,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焱,活像在看一只保护动物。
看了半天分析报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秦焱无奈地将平板扣在了桌上:“不用这么紧张,我真的没事。”
晏寒夕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上次你都直接昏过去了,不能掉以轻心!”
知道了可能是因为阵法作祟,晏寒夕更加无法放下心来。
她现在的符功效主要是以温养为主,可由于聚阳阵本身对寻常人并没有什么伤害,一时间她还真的没有什么能够克制的方法。
总不能每次都等秦焱的身体被破坏之后,再替他养回来吧?
这不是亡羊补牢嘛!
她纠结了一下,小声道:“其实穆道长说的冲喜,的确是个办法,和纯阴命格的女子阴阳调和,的确会很大程度缓解你的情况。”
秦焱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莫不是这个时候还想把他推给晏宝珠?
晏寒夕埋着头,手指纠结地搅了搅,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其实,我和晏宝珠的出生时间只差一个小时,算起来也……也是纯阴命格。”
秦焱皱紧了眉,但等到听完她后面的话,原本已经写满了不悦的脸上却带了一丝惊愕。
随即,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了起来。
晏寒夕低着头等着他的答复,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面前的男人开口。
她忍不住抬头瞟了一眼。
只见秦焱已经恢复了平静,此时正端坐在桌后,表情看不出喜怒。
“所以呢?”他说道。
所以?
晏寒夕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还需要她明说吗?
但秦焱表情无比平静,眼中甚至还带了些许的疑惑,好像真的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晏寒夕顿时更不好意思了。
她一闭眼,索性直接开口道:“就是上次我在汾城的林子里对你做的事,只要你和我有亲密接触,就能缓解月圆之夜的痛苦!”
“亲密接触?”秦焱缓缓开口,表情似乎带着些许为难。
“这不太好吧,你不是说以后迟早要离开秦家的吗,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
闻言,晏寒夕顿时有点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反正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夫妻了,有什么好扭捏的!”
秦焱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片刻后又很快恢复如常。
晏寒夕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明明是在帮他,怎么现在倒好像个哄骗禁欲帅哥的流氓似的?
但秦焱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
他看着她,语气似乎带着几分鼓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