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夕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别动,有人。”
“今天客人不多,可以摸会儿鱼。”
“嘘,颂帕大师在呢。”
两个服务员从后院穿了过去。
一直到两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晏寒夕才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正被秦焱抱在怀里,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秦焱顺势放开了她。
木屋中,小雪正焦急地跪坐在隔帘前:“大师,为什么他到现在还好好的,秦家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我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隔帘内,一个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大概是并不熟悉国语,他说的很慢,却无端让人觉得阴沉沉的。
“我的人面降已经起了作用,他绝无可能避开。”
小雪急急地争辩:“可是、可是如果他出了事,秦家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隔帘后的人喉间溢出一声冷哼。
“客人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正竖着耳朵在门外偷听的晏寒夕脑中警铃大作,急忙拉着秦焱退开几步。
隔帘被猛地掀开,一个肤色黝黑的光头男人飞身冲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身下密密麻麻的毒虫朝门外疯狂涌去。
小雪眼睛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眼看着一群乌泱泱的虫子涌了出来,晏寒夕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小布包里,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秦焱。
“抓紧我!”
她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餐馆里竟然藏着一个降头师,这下有点麻烦了。
晏寒夕虽然天赋极高,可到底从小没有出过青山村,见识的东西都来自于师父口述,经验上到底不足。
眼下见到对方二话不说先放毒虫的架势,顿时头皮发麻,连忙一堆雷符就甩了出去。
只听“轰隆”几声巨响,黑压压的毒虫瞬间死了一大片。
但这些虫子仿佛源源不断,雷符威力虽大,却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不得劲,几下之后,晏寒夕就放弃了使用雷符。
“华夏道门?”
降头师眯着眼睛,在晏寒夕身上扫了一圈,然而片刻之后,他的注意力却又落到了秦焱身上。
“一对命格纯阳纯阴的童男童女,桀桀桀,可真是天助我也!”
他这话一出口,秦焱和晏寒夕面面相觑。
童男童女……怎么感觉似乎有被冒犯到?
“秦思翊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晏寒夕冷声问道。
降头师冷笑一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给钱让我帮她报复负心汉,我为什么要拒绝?”
负心汉?
晏寒夕想到了秦思翊换女朋友的速度。
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应对眼前的情况。
晏寒夕脑中飞速想着对策,片刻之后,她转头看向秦焱:“借一点你的血。”
秦焱毫不犹豫地将手递给了她。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晏寒夕抬起他的手,“嗷呜”一口直接咬了上去,片刻后就尝到了血腥味。
她用手指蘸着血,在身前凌空画符,只见金光一闪,符文漂浮在空中,那些毒虫接触到金色符文,瞬间消散成黑雾,被净化得干干净净。
眼见宝贝毒虫被瞬间消灭大半,降头师脸色黑沉,气得直发抖。
“小丫头,我记住你了!”
他深深地看了晏寒夕一眼,转身冲进了木屋,晏寒夕和秦焱紧追而去,屋内除了晕倒的小雪,却已经没有第二个人。
秦焱皱眉道:“应该是有密室。”
“算了,咱们追不上了。”
晏寒夕并不打算再追上去了,一来对方也保留了实力,想来不打算和她硬碰硬,她对南洋降术了解不多,也怕一不小心着了道。
只有她自己也就算了,总不能让秦焱也一起涉险。
门外,几个服务员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刚才那几个雷符动静太大,前面的顾客以为是煤气之类的爆炸了,立刻就报了警,此时服务员已经带着警察过来查看情况了。
娃娃脸警察一看外面一片焦黑的痕迹,眼皮就跳了跳。
昨天那个不明原因被雷劈晕的男人还没审问明白,怎么今天又出了这种情况?难道最近神仙都扎堆渡劫?
娃娃脸故作严肃地看向屋里唯二清醒的人:“这怎么回事?”
他指了指后院的焦黑痕迹和死了一片的虫尸。
晏寒夕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警察叔叔,我们也不知道呀,一进来就变成这样了,可能是这些虫子长得太恶心,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她一本正经地瞎说。
后院没有监控,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没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警察仔细查问了一番,教育店员们注意消防安全,就收队了。
临走之前,娃娃脸特意看了晏寒夕一眼,像是要记住她这张脸。
“知道你醒了,别装了。”
等人都走了,晏寒夕瞥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睛的小雪。
小雪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暗藏怨恨地看向她。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小雪终于掀开了伪装的面具,眼中怨毒再也掩藏不住。
“秦思翊那个人渣该死!他借口招聘家庭教师,把我姐姐骗到别墅里迷J,害她怀孕后竟然狠心将她抓去三无诊所堕胎,他已经已经见到那张人脸了吧?哈哈哈!”
小雪说着,神情癫狂地笑了起来。
“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害得我姐姐大出血而死,就因为生在豪门就能逍遥法外,那个孩子,以后会一辈子跟着他、一口一口地蚕食他的血肉,直到死!”
晏寒夕越听越不对劲,抛开私人关系不谈,秦思翊的面相富贵平和,虽然烂桃花不少,但也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如果他沾上了人命的因果,自己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口说无凭,晏寒夕和秦焱对视一眼,带上小雪去找秦思翊当面对质。
“对了,你的伤口……”
晏寒夕看向秦焱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白皙,虎口的位置却留了一个深深的牙印,此时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伤口却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晏寒夕顿时有些愧疚起来:“对不起啊,我当时着急,好像咬得太深了。”
“嗯,确实很疼。”秦焱说着,将手抬到晏寒夕面前:“要不你替我吹吹,或许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