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夕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怕他反悔,立刻乐滋滋地回去搬被子了。
老管家见状,先是一愣,随后马上殷勤地上来帮忙:“我来吧少夫人。”
这是马上要抱小少爷了啊,虽然少夫人年纪小了点,但……也不耽误他们先培养感情啊!
老宅内,秦夫人正和几个交好的贵妇打麻将,心腹女佣走过来和她耳语了几句。
秦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谢月竹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了?”
“呵,还能有什么事,你家那个乡下丫头今天直接搬到秦焱的房间里面去了。”
晏寒夕刚一搬房间,立刻就有人通风报信了。
闻言,谢月竹立刻皱起了眉。
“怎么说话呢,我可只有宝珠一个女儿,三房家的丫头,可不算我们家的人。”
一起打麻将的贵妇对秦、晏两家结亲的事也都有所耳闻,立刻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
“听说秦少状态恢复的不错,看来这冲喜确实有效果了啊。”
另一人随手打出一张牌,语带不屑:“不过这小门小户的就是眼皮子浅,这不,上赶着就爬床了。”
“听说替嫁这事你家老爷子竟然也认了?那丫头这就算过了明路了吧?”
听着另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秦夫人脸上挂不住了。
她掩饰性的喝了口茶,开口道:“什么过了明路,充其量就是个通房丫头罢了,给阿焱解闷的玩意儿,没登记结婚就不作数的。”
通房丫头?
其他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幸灾乐祸。
对于他们这种人家来说,公开办婚礼比登记结婚还要重要,算是家族正式向外界承认了这个媳妇,但眼下秦夫人这态度,看来晏家那丫头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身子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了。
谢月竹皱了下眉,却也没反驳。
讨了老爷子的欢心又怎么样,乡野丫头就是乡野丫头,就算有老爷子撑腰,秦家不也一样看不上她?
秦夫人吩咐旁边的佣人:“去给少爷那边打个电话,让那丫头明天过来一趟,就算是个解闷的玩意,也得教教规矩,不能丢了我们秦家的脸。”
晏寒夕正打算上床睡觉,就接到了秦夫人的电话。
听到那边不给她拒绝余地的一通命令,她一脸懵地挂断了电话。
秦焱看了她一眼:“谁的电话?”
“你妈妈。”晏寒夕皱成了苦瓜脸:“让我明天回老宅一趟,但是我明天还要上课啊。”
一听是秦夫人打来的电话,秦焱转头看了管家一眼,目光凌厉。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想也知道是别墅里的眼线通风报信了。
管家一个激灵,立刻开口:“我马上去处理掉。”
晏寒夕下意识有点抵触,按理说秦夫人是秦焱的母亲,她去一趟也没什么,但新婚夜那次“立规矩”实在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不用理她,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晏寒夕立刻眉开眼笑:“你最好了!”
——
严格的来说,这才是军训后第一天开学。
黑色的限量版幻影径直开入校园,引来一众羡慕嫉妒的目光。
“课表发给老刘,他会来接你。”秦焱言简意赅。
他能送自己上学,晏寒夕已经很满足了,立刻乖巧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会好好上课的。”
说完,却还坐在车上不下去。
秦焱转头看了她一眼,对上一双带着期待的大眼睛。
前排司机老刘立刻识趣地升起了升降挡板。
秦焱无奈地坐直身子:“就一下。”
话音未落,身旁的小丫头就立刻扑上来给了他一个熊抱,双手环住精瘦的腰,半天都没松开。
师父说的没错,人与人就是要接触才能出感情,这不,才一个晚上,秦焱就答应了她每天一个拥抱替她消除阴煞。
只要牢牢抱住秦焱的大腿,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长命百岁,早日找到师父的!
“那我去上学啦。”
好半天,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秦焱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似乎毫不留恋。
直到晏寒夕下了车,迈着欢快的步子走远,他才忍不住降下车窗,目光一直追随到那个身影远去。
老刘都有点坐不住了,这少夫人都进了教学楼了,还盯着看什么呢?
晏寒夕一进教学楼,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虽然她习惯了穿道袍,但是之前好像也没这么高的回头率,几乎每一个路过的同学都会下意识地转头看她。
“同学,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为什么大家都看我啊?”
晏寒夕直接拦下了一个短发女生。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脸红着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也没什么,就是……”
“大家也是好奇宗教系到底都招了些什么学生,刚才你们系有个光头招摇撞骗被当场揭穿,所以大家心存质疑也可以理解,对吧寒夕?”
晏明薇施施然走了过来,冲晏寒夕笑了一下。
旁边一个女生冷笑一声,抱着胳膊看向晏寒夕:“真搞不懂学校干嘛成立这种专业自毁招牌,看看招的都是群什么人,神棍就应该赶紧滚出A大!”
那女生的话似乎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立刻有不少人不善地看向了晏寒夕。
光头的神棍?
晏寒夕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没搭理晏明薇,径直朝被一群人围着的地方走去,拨开人群,竟然看到了张熟悉的脸。
之前被晏明薇雇佣算计她的蓝山正狼狈地一张张捡着散落一地的符纸,面前晏清嘉却伸脚踩住了蓝山捡符纸的手,甚至还碾了碾。
他表情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和蔑视:“招摇撞骗到小爷身上,我让你在这个学校呆不下去!”
晏寒夕顿时冷下了脸:“我倒要看看你能让谁待不下去!”
说着,她快步上前扶起了蓝山。
不管之前有什么过节,对方现在是她的同学,又明显遭到了霸凌,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晏清嘉正打算好好教训这个上来就神神叨叨地说他今天有一劫的光头,却没想一抬头看到了晏寒夕,顿时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
这丫头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