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夕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她之前答应过秦焱要给他刻一枚安神符,这几天事多又没有趁手的工具,一时间竟给忘了。
“放心放心,咱们一会就去买雕刻工具,我第一个给你做!”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秦焱眼含炫耀地瞥了秦思翊一眼。
秦思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么看他干嘛,他不就是想要几枚灵符出去显摆显摆嘛。
宴会一结束,晏寒夕就拉着秦焱去买雕刻工具,要是再拖下去,她在秦焱这里岂不成了不讲信用的小人了?
古玩街。
晏寒夕抬头看着金钩银划的“琢玉斋”三个大字,眼含赞叹:“好字!”
秦焱有些惊讶:“你还会书法?”
明明资料上显示她从小在道观长大,从未踏出青山村一步,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似乎像一个未开发的宝藏,时刻能给他惊喜。
秦焱道:“琢玉斋背后的盛家掌握了华夏大半的玉雕、文玩和书画生意,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应该都能买到。”
两人走进店铺内,厅中挂着一块“玉不琢不成器”的匾额。
晏寒夕指着匾额回道:“学过一点哦,像这个就不行,功底差远了。”
话音刚落,边上就传来一声怒音:“不知是哪位老师来指教了!”
匾额下长发披肩的少女转过身,倨傲不善道:“学过一点?那你也配点评我的字!”
秦焱皱眉。
“盛星萌!”他低声呵斥。
盛星萌上下打量了晏寒夕一番,随后嗤笑一声:“焱哥哥,这就是你那个冒牌货冲喜新娘?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秦焱不悦地眯起了眼睛:“这难道就是琢玉斋的待客之道?如果你不会说话,就叫你姑姑出来接待。”
晏寒夕疑惑的目光在秦焱和少女身上打转。
他俩认识啊?
盛星萌不甘心地收回视线,语气也软了下来,亲昵地对着秦焱撒娇:“对不起嘛,谁让她竟敢随意点评我的字,一个村姑也配!”
晏寒夕头上三条黑线滑落,合着现在她村姑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了?
她无辜地看着面前不可一世的少女:“原来这几个字是你写的啊,那我也没说错啊,就算是村姑也能看出来你的字写的不如楼下招牌,功力还差得远呢。”
“你!”盛星萌气得瞪大了眼睛。
晏寒夕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她不紧不慢地又加了一句:“笔力虚浮、有形无神,你写的虽然是行书,却一点没有行书流畅飘逸的神韵,问题还不小哦。”
盛星萌并不知道今天升学宴的变故,此时听到一个乡巴佬文盲否定自己引以为傲的书法,一下子炸了。
她想也没想,一个巴掌就狠狠地往晏寒夕脸上招呼过去。
晏寒夕自然不会站着让她打,往后一闪,躲在秦焱身后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
盛星萌双眼发红,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把这个村姑按住,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够了!既然琢玉斋不欢迎我们,以后秦家不会再叨扰了。”
秦焱沉着声音下意识护住身后的晏寒夕,转身就要带着她离开。
见秦焱要走,盛星萌这才有点慌了,秦家是盛家的大客户,秦焱该不会一怒之下断了和他们的生意往来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姑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
“星萌,还不快退下!”
晏寒夕跟着秦焱要下楼,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很有质感的女声,她好奇地转过身,不由得惊艳地微微瞪大了眼睛。
只见来人是个穿旗袍的女人,五官和盛星萌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沉静知性,看上去不过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眼中却带着岁月沉淀的睿智。
秦焱这才停下了脚步,微一颔首:“盛姨。”
被叫盛姨的女人优雅地走到晏寒夕面前,递给她一枚白玉平安扣:“抱歉,刚才是星萌任性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只要是盛家旗下的店铺,你拿着这枚平安扣,都能享受到8折的贵宾待遇。”
见秦焱微微点了点头,晏寒夕才将平安扣收了下来。
“姑姑,明明是这个村姑的错,凭什么要和她道歉!”
闻言,女人淡淡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虽然在同辈人里算是出色,但真到了书法大家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人家也没有说错。”
这话看起来像是在教育盛星萌,可晏寒夕却听出来了另一个意思。
刚才她和盛星萌的争执对方明明听了全程,却直到秦焱要走的时候才出来打圆场,况且在外人眼里自己只是个“村姑”,对方那个“书法大家”的说法,真的不是在讽刺吗?
晏寒夕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心道:这些城里人心眼可真多!
“看来秦少夫人也是书法爱好者,眼光独到,正好下周有一场书画交流大赛,要是感兴趣,不如一起去玩玩?”
听到姑姑的话,盛星萌顿时眼睛一亮:“对,你不是敢挑剔我的字吗,有本事就去报名,这个交流比赛可是业界重量级交流赛,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是连我都比不过,就得当场磕头拜我为师!”
女人笑盈盈地站在一旁,并不阻止。
先礼后兵,盛星萌虽然无礼在先,但盛家道歉的姿态已经摆足了,眼下她提出公开比试,如果晏寒夕不同意,难免就成了无理取闹的理亏一方,就连秦焱也没立场说什么。
秦焱皱了皱眉,想要替晏寒夕解围。
“打赌呀,我最喜欢了。”
晏寒夕甜甜的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盛星萌眼睛一亮,生怕她反悔,赶紧说道:“那一言为定,你要是敢退缩就是胆小鬼!”
说完,她又有些娇嗔地看了秦焱一眼:“焱哥哥,你看到了,这可不是我逼她的。”
下一秒,晏寒夕就收了笑挡在秦焱面前:“打赌就打赌,别给有妇之夫暗送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