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程处默骑着红鬃烈马,他向着博陵方向疾行而去。
博陵崔家派黑白双煞要诛杀他,程处默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但是最为重要的是,崔朝的手中还有藏宝图,这是程处默想要得到的。
崔家底蕴十分深厚,其中的防卫堪比皇城也不为过。
若是这般独闯进去,恐怕就会成为瓮中之鳖,凶多吉少。
程处默要做的就是前往博陵后,再想办法如何对付崔家。
程处默一路疾行,他饿了就吃一些准备的胡麻饼以及鹿腿,渴了就喝一些山泉水。
程处默又疾行一段时间,发现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天上飘下来一些灰色的灰尘。
程处默眼睛带着几分惊异,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便一夹马腹,上前查看。
“咳咳~”
“这……这是……”
当程处默来到灰色区域后,程处默不免被呛的连连咳嗽。
他连忙用衣服挡住了口鼻,伸手接着一些灰尘查看。
“这是火山灰。”
程处默只是看了一眼,便确定了这是什么东西。
在二十一世纪有一个说法,据说唐朝是建立在火山口上的王朝。
可以说,唐朝的火山,多不胜数。
程处默不曾想到,他来到唐朝两个月了,终于要接近火山了。
“火山灰飘到了这里,恐怕再行进一段时间,便可遇到真正的火山。”
程处默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程处默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驾~”
程处默一夹马腹,红鬃烈马便向前疾驰而去。
“金兰城。”
程处默疾行一段时间后,便到了一座城邸。
这座城邸的规模比之燕城,晋城,瓮城都大了不少。
“柳家家主柳无极病重在身?特招募神医诊治病情?”
“柳无极患病多年,看来病情愈发的严重了。”
“若是柳家倒下,必将被诸多世家所蚕食啊。”
“……”
而在城门旁,贴着一张告示,不少的百姓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程处默上前也打量一番,告示上写着若是能治好柳无极的顽疾,赏十万铜钱。
“柳家?”
程处默一怔,眼中带着几分惊异。
柳家也是名门望族,虽然比不上五姓七望,但是底蕴也不小,绝对能排的上号的。
但是程处默也没有多言,牵着马便入住了金兰城。
“给点吃的吧?”
“饿啊,饿啊~”
“昨天我要到两个铜钱,去买蒸饼吃。”
“闪开闪开,一帮卑贱的平民。”
“……”
而在金兰城之中,与其他城邸一样,有不少衣不遮体的百姓,在街边要饭。
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街边,瘦的骨瘦如柴,脸色蜡黄,看起来都营养不良。
其中还有一些孩童,看起来十分可怜。
一队队身披铠甲的官军,手持长枪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不少的百姓以及乞丐都避而不及,生怕招惹了官军,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唐朝,果然饿殍满地,到了哪里,都不缺少食不果腹的人。”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程处默看着眼前的景象,暗自摇头。
但是程处默只是看在眼中,并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毕竟他能救得了一个,却救不了天下人。
况且,救民于水火,那是李世民的事情。
程处默作为杀手,他可没有这样的同情心,只是感慨而已。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想不到你一个年轻人,开口竟然能说出这般惊世之语。”
“道破了天下世家门阀与平民的差距。”
“但那又如何?”
就在这时,程处默的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子的声音。
程处默扭头一看,发现一位二十一二的年轻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此人玉树临风,相貌堂堂,皮肤白皙,唇红齿白,身着锦衣玉袍,看起来极为不凡。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带刀侍卫,一个个不怒自威,身上也带着一股杀意,一看就是精锐侍卫。
“天下的事情,是皇帝陛下该考虑的。”
“我只是一个路过之人。”
程处默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与其站在这里感慨。”
“还不如做点什么。”
“能说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般绝句的人。”
“绝非凡夫俗子,但所行之事,却这般寡淡。”
那年轻人拿起一串铜钱,拆解下来,直接犹如下雨一般,扔了出去。
“铜钱,是铜钱。”
“我要去买胡麻饼,饿死我了。”
“快抢啊,要没了。。”
“……”
不少的乞丐连忙去抢地上的铜钱,眼中尽是疯狂之色,因为铜钱,争的头破血流。
“不要用道德来约束他人,做违背自己意志的事情。”
“若是你觉得高尚,你大可以去做。”
“但是不要将你所认为的事情,便要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你能救得了他们一次,却不能救他们一辈子。”
“吃饱了这一顿,下一顿又如何解决?”
“若是你真要解决,那么就要治根。”
“若是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在这里命令别人,做你想做的事情。”
程处默冷笑一声,这个年轻人发善心竟然发到他的头上了,真是可笑至极。
程处默已经将解决难民的方法告诉了李世民,若是以工代赈全面实施,一些吃不饱的饭的人,绝对都可以解决。
而不是如同这个年轻人这般,在这里撒一串铜钱,就会觉得自己有多高尚。
若是真要论起高尚,程处默教授李世民以工代赈,不知道比这个年轻人高尚多少倍。
用二十一世家的话来说,此人就是在道德绑架。
程处默说完,也没有多言,牵着红鬃烈马,便缓缓的离开了。
“少爷,要不要教训他一番?”
一位侍卫看了一眼程处默的背影,沉声说道。
“不用,他说的也许并没有错。”
“正如他所说,我救得了那些平民一次,下一次又该如何?”
“难民的事情,是陛下该操心的。”
那年轻人摇了摇头,程处默的一番话,点醒了他。
“快去遍访名医,不然我父亲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年轻人看了看程处默的背影,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是他想起自己老爹的病症,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焦急,便带着一众侍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