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冯天祥,久闻冷小姐之名。”
“今日崔少爷的比试,就由老朽代劳。”
“还请冷小姐不吝赐教。”
崔之风的话音刚落,他身旁的老者上前一步,神色间带着几分高傲与不可一世。
此人年约七旬,一身灰袍,留着两道胡须,一把山羊胡子,脸上带着几道皱纹,双眼尽显沧桑之色。
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儒雅之气,更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息,非凡异常。
“什……什么?竟然是文坛大儒,冯天祥?”
“这怎么可能?崔之风竟然将他请来了?”
“这不是崔之风与小姐的比试吗?外人怎么会插手?”
“……”
而在周围的冷家侍女以及侍卫,他们听到这个老者的名字后,满脸骇然。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中尽是惊异。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冯天祥,但是却听过他的大名。
此人作为文坛大儒,学富五车,更是满腹经纶,早已经名扬天下。
而今,他竟然与冷如雪比试,那么冷如雪岂不是必败无疑了?
“冯天祥?”
冷如雪听到这个名字,也是脸色微变,她自然也知道冯天祥是何许人也。
“崔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与我冷家的比试,竟然会让外人插手?”
“难道你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冷枫脸色阴沉,崔之风请冯天祥前来,自己的姐姐冷如雪岂不是必败无疑?
“崔之风,你我之间的对决,请外人插手,恐怕不妥吧?”
冷如雪脸色微寒,真要与冯天祥对决,她的胜算,几乎为零。
冷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中带着几分疑惑,显然他也不明白,崔之风为何要让一个外人插手。
“冷枫,冷小姐,你们二人稍安勿躁。”
“你们可以看看你们的请帖。”
“你们只是说要我与你冷家比试,但是在帖子之中,并没有写明不可以带人。”
“而今,我请冯老先生前来,有何不可吗?”
崔之风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这是钻了帖子的空子,不然真要与冷如雪对决,他必败无疑了。
“你……”
冷如雪脸上出现了一股寒气,她不曾想到,崔之风竟然如此无耻。
这让冷如雪的心中,气愤无比。
若是自己此次真要输了,岂不是就要嫁给崔之风这个登徒浪子了?
冷如雪很清楚,等待她的结局,究竟会是何等的凄惨。
“冷小姐,请帖之中,你白纸黑字的已经写明了。”
“此次的请帖,你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写清楚。”
崔之风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一次,他绝对要利用冷家的请帖,将冷如雪娶入崔家。
“况且,冷先生一言九鼎。”
“这件事情大半个晋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冷先生不会临时反悔吧?”
“若是出尔反尔,绝对会成为晋城笑柄。”
“更重要的是,我崔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你冷家呼来喝去。”
“人,要有底线。”
崔之风眼睛一眯,而后将目光投向了冷沽。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冷沽,不要出尔反尔,不然,他崔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崔之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可以迎娶冷如雪,他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个机会。
“崔少爷说哪里话?”
“既然我冷沽有言在先,自然不会反悔。”
冷沽眉毛一挑,他虽然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崔之风。
但是现在崔之风的行事作风,让他有些反感。
明明是两个人的对决,却钻了请帖的空子,更是将冯天祥这位文坛大儒请来。
这岂不是要吃定了他冷家?
但是他的话既然说出口,就不好反悔。
崔家作为五姓七望崔家的旁支,他若是反悔,那就相当于打了崔家的脸。
这种后果,绝对不是他冷家可以轻易承受的。
“好!”
“冷先生果然一言九鼎。”
“冯老先生,既然如此,便开始吧。”
崔之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了一眼冷沽,便将目光投向了冯天祥。
“冷小姐,我们便开始吧。”
冯天祥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冷如雪。
目光如炬,他已经胜券在握。
“姐,怎……怎么办?”
“你……你有没有把握胜过冯天祥。”
“就算不胜,五五分也不错。”
“你要是输了,可就要嫁给崔之风那个伪君子了。”
冷枫脸颊微微抽搐,事到如今,他都为自己的姐姐发愁。
“不管如何,我都要尝试一番。”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冷如雪这句话说完,她不免脸色有些惨白。
冯天祥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文坛大儒,满腹经纶。
别说是五五分,她连两分胜算都没有。
但是她被逼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不想嫁给崔之风,只能放手一搏。
“冯老先生,请您出题吧。”
冷如雪长出一口气,她将心一横,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回头。
但是凭借她的文采,也不见得一定会输。
“好。”
“我听闻冷小姐才华出众,绝非等闲之辈。”
“但老朽作为文坛大儒,岂能欺凌一个后辈?”
“老朽第一联,就出一个简单一些的吧。”
“老朽的上联是……”
“我俄人,骑奇马,张长弓,单戈成战,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冯天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中更是闪过一道玩味之色,便出口成章。
轰~但是冯天祥的上联一出,冷如雪只感觉惊雷四起,震的她头皮发麻,心中更是波澜骤起。
一股绝望又无助的情绪,在她的心中,犹如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心中的最后防线。
此上联,奇难无比,堪称绝对。
前半句连起来,三语成字,字字成章,而且更是代表金戈铁马,将军杀伐。
而后半句的琴瑟琵琶,作为王之乐器,无与伦比。
意境悠远,可以称为千古绝对。
顷刻间,冷如雪脸色惨白,这般绝对,不是她不想对,而是根本对不上来。
这一联格律,意境都极为工整,想要对出完整的下联,谈何容易?
这一刻,冷如雪的心中,无助的情绪,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充斥着她的整个心中。
她绝望了。
她也灰心了。
如此绝对,凭借她的才华,恐怕难以与冯天祥争锋。
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坐在冷家大院的程处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