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终究还是低估了太子!
他总以为自己结成的一张网,已经将全天下的人都沾在了网格中。
而他自己则隐藏在外面,观察着蜘蛛网内的一切动静。
殊不知,有的人早就看穿了这一切。
“好,真是太好了!”
皇帝脸色开始狰狞起来了,不管是谁,在他坐上帝位的那一刻起,就会始终在提防别人的觊觎,就算他的亲生儿子都不能避免。
“陛下,现在你应该清醒了吧。”
陈炳德冷笑道:“大势之下,陛下优势尽失。太子宅心仁厚,身体力行,必能继承大统。陛下,禅位给太子,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嘶!
陈炳德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皇帝还没死呢。
他这是在逼宫啊!
而且如此堂而皇之,如此光明正大。
朝堂内除去太子一党外,其他的官员全都沐然不动。
这时候谁敢造次啊。
“好啊,你们这是在逼宫啊,是那个逆子让你们这么做的吗?”
皇帝转过身,一把将侍卫的腰刀抽了出来,然后恶狠狠地看着他:“陈炳德,你真以为朕是懦夫吗?”
“陛下是不是懦夫,黄泉路上自有定论……”
嗤!
陈炳德话还没说完,只见刀影一闪,皇帝手中的腰刀就直直地插入了他的胸口。
鲜血喷涌!
陈炳德低头看看,然后一脸惨笑地看着他。
“很好,微臣先行在黄泉路上等待陛下。”
“你给我去死!”
皇帝一脚将陈炳德踹飞,腰刀上还在滴答着新鲜的血液。
大殿内的气氛冷峻到了极点。
皇帝当堂杀人。
“还有谁……”
皇帝举着腰刀,一脸狰狞地看着所有官员:“还有谁要逼宫?朕乃上天之子,帝位不容侵犯。你们还有谁敢让朕禅位,来呀……”
皇帝疯了。
在场所有的官员都吓的瑟瑟发抖,不管是太子一党还是看热闹的,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死在他的屠刀之下。
“逆子,你是斗不过朕的。”
皇帝一声怒吼:“陈坚、安崇谋,集合禁军、锦衣卫所有人马,攻击东宫。将杨显这个逆子抓来见朕。”
“是,陛下!”
禁军都指挥使陈坚和锦衣卫指挥使安崇谋领命而去。
东宫!
大朝会的消息不断地传到东宫,当杨显看到皇帝杀了陈炳德的时候,不禁叹息起来。
陈炳德是戍北大将军莫逆之交,杨显和他交往不多,但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识破了皇帝的阴谋,毅然让戍北大将军率兵回都。
十万铁甲兵啊。
要知道如果换做平时,这一路的官员绝不可能放任他回来。
但有了皇帝的背书,还有兵部的塘报,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杨显相信,以戍北大将军的速度,这两天前锋就应该逼近京都了。
有了他的支持,杨显要对付皇帝的信心就更足了。
“殿下……”
无忧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殿下,禁军和锦衣卫已经冲过来了。”
“随我御敌。”
杨显腾一下站了起来,严厉地看着众人。
“诸位,戍北大将军的十万大军就要到了,只要我们顶住禁军和锦衣卫的攻击,我们就是胜者。待孤登上帝位,你们都有从龙之功,孤必定重重有赏。现在随我冲出去。”
“我等愿为太子赴死。”
东宫内的一众文武齐刷刷地跪地效忠。
“杀!”
杨显抽出宝剑,率先冲了出去。
东宫就是一个小号的皇宫,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号的军事堡垒。
因为原本就有太子亲卫守卫,即便禁军人多势众,想要攻进去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杨显还将一部分勋卫的人引了进来。
现在东宫全部的防御力量至少有三四千人之多。
不过虽然人数不少,但和禁军相比还是逊色很多。
即便这次陈坚只派出了一半的人马,但那也有近万人。
而且这些禁军都是骁勇善战之辈,绝不是那些泥腿子叛军能够相比的。
杨显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门前大批的禁军。虽然心有余悸,但此刻他也抱着必胜的心念。
作为一个穿越者,如果他不能肆无忌惮,那他穿越过来有什么意义。
“太子,开门投降吧。”
陈坚坐在骏马之上,昂头看着城墙上的太子。
“投降?”
杨显冷冷一笑:“陈坚,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只要孤坚持一两天,戍北大将军一到,你们就必然失败。陈大指挥使,孤奉劝你一句,给你陈家留一条后路,不要那么死心眼。”
“殿下这是在威胁陈某吗?”
陈坚一脸的冷峻:“告知殿下,卑职此生只效忠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皇帝陛下。殿下如果当真逼宫成功,不妨诛了我陈家的九族。”
“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孤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杨显手持宝剑,看着下面如同蚂蚁一般的人群,高声喝道:“你们……孤会将你们全都记在心里。待孤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来吧,来拼个你死我活吧。”
这些禁军都是皇帝千挑万选,绝对忠心耿耿。
杨显知道不可能劝服他们。
“果真是疯子一般。”
陈坚看着杨显如同疯癫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有些忐忑。
这一战,他决不能输。
否则整个陈家就彻底完了。
“杀!”
陈坚举起长剑,一声都喝,随即无数的禁军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去。
“指挥使,咱们怎么办?”
镇抚使周贺昌站在远处,一脸担心地看着。
他虽然是镇抚使,但毕竟上面还有安崇谋这个指挥使。而且京都能战的锦衣卫也不过一二百人而已。作用并不大。
“锦衣卫原地待命。”
安崇谋自然有自己的考虑,锦衣卫不同禁军,单打独斗还可以,这种攻坚战并没什么卵用。
更何况,他虽然效忠皇帝,但也从太子那里拿到不少的好处,现在着实很纠结。
嗖嗖嗖!
一阵划破天空的声音不断传来,站在远处的禁军弓箭手不断地将如雨点般的弓箭射了过去。城头上的侍卫不时就有人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