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晚上不想吃太油太重口味的，秦晚荞已经吃过晚饭也不太饿，两个人也吃得不多。所以，学校北门附近小吃街的烧烤、火锅、烤鱼等都被他否决了。
他们沿着小吃街一直走，走到主路，最后进了一家在这附近口碑还不错的西餐厅。
晚上八点多，也许是因为过节的关系，餐厅里还有不少人，江煦和秦晚荞走到里面一个卡座坐下。
点完菜，两人靠坐在卡座的沙发皮革软包椅背上，江煦捏起秦晚荞的右手，看她的手腕。
上面还有一点淡粉色的印子，江煦拇指摩挲了下，“还没消呢？”
他也不是很用力啊，肯定是小姑娘的皮肤太白嫩了。
不提还好，提起这茬，秦晚荞就有一点点气。
从后楼梯出来，秦晚荞一直把羽绒服袖子拉得很低，生怕别人看到她右手腕有一个牙印。
她以为痕迹很快就会消掉，所以一直没管，直到晚会开始，她们要去舞台那边候场，身上的外套也要脱下来。
秦晚荞把羽绒服递给后勤人员时，邱伶俐看她手腕有几个粉粉的印子，问她是不是过敏了。
她抬起手腕一看，才发现那些印子还没完全消掉，秦晚荞立刻盖住手腕不想让她们看。
但是太晚了，舒澄和章阳阳听到后都围了过来，还拿起她的手腕端详。
她只能尴尬地把手抽出来，跟她们解释不是过敏，是她紧张自己掐的。
邱伶俐和章阳阳是相信了，还让她深吸几口气，放轻松，不要太紧张。
不过，却瞒不过一个人锐利的眼睛。
舒澄眼尾勾起，笑容暧昧地靠近秦晚荞，小声调侃道：“你家那位属狗的？”
“……”
那时秦晚荞真的想挖一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就……好丢人啊。
“你还说呢！”秦晚荞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都被舒舒她们看到了。”
秦晚荞脸上的舞台妆卸掉了，小脸又恢复原来干净素雅的样子，但是她的发型还没拆。
她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毛衣，又扎着双马尾，现在表情气鼓鼓的，就像一个生气的幼儿园小朋友，很可爱。
江煦搂住秦晚荞，不以为然道：“看到就看到，我还觉得咬得太浅了。”
“？？？”
秦晚荞不解，瞥他一眼，“你不会想让我顶着个牙印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吧？”
“是。”江煦没否认，也没掩饰自己的想法，“要是早知道你表演穿的衣服是那样的，我就左手右手都咬一个。”
都盖上他江煦专属的章，告诉那些直勾勾盯着他女朋友看的人，她有主了！
“……”
秦晚荞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心血来潮想让江煦看看她的演出服，不然她的丢脸程度就要翻倍了。
不过，江煦这语气？
秦晚荞微微偏头看江煦，眉头拧着，眉心微凛，轮廓精致的脸上似乎有些不满和不悦？
蓦地想起，在舞台上，她朝江煦比心时，前排的人都很兴奋，但他那时的表情挺冷的，完全不是高兴的样子。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样穿？”她小心翼翼地问。
舞台上的打扮不是她平常的穿衣风格，江煦不习惯也能理解，但是想到他不喜欢，秦晚荞心里有些不舒服。
难道她穿什么样的衣服还要他同意吗？
正当她想提出质问时，却听到江煦说：“不是不喜欢，你想怎么穿都行。”
但说完，他又一脸幽怨地抓起她的左手，在手背上轻咬了一口。
“你……怎么又这样？”秦晚荞看着左手背上那一道浅粉色的印子，有些愕然。
江煦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看着她，眸光渐渐变冷，“盖章。你是我的。”
语气霸道，又带着些孩子气。
秦晚荞才察觉到江煦有小情绪，摸摸他的脸，声音柔和下来：“你怎么了？”
江煦把秦晚荞揽在怀里，脑袋埋进她的颈窝，直诉委屈：“我吃醋了。”
“刚刚你在舞台上表现得很好，也很美，那些男的女的都在觊觎你！”
“你知道我当时想干什么吗？”
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秦晚荞呆了一下，问：“嗯？干什么？”
“想、把、你、藏、起、来。”
江煦头微微抬了下，一字一顿说完，又把头靠在秦晚荞肩膀上。
“……”
这会不会有些夸张呢？要说比谁被觊觎的人多，也不及江煦他本人吧？
怎么说得有人要跟他抢她似的呢？
秦晚荞笑着摸江煦后脑勺，“按你说的，学校里觊觎你的人也不少，那我是不是也要把你藏起来？”
“嗯哼，我可没你招人。”江煦闷声道：“坐我前面的女生可是说要变性跟我抢你呢。”
“……”
秦晚荞忍住笑意，“人家那是开玩笑，你怎么也相信？”
“我就相信！”
“……”
“还有你刚才说别人帅，我也不喜欢。”
想到这个，江煦更委屈了，脸贴着秦晚荞的颈窝，蹭了好几下。
“……”
真没想到江煦会吃醋，有些颠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
当时秦晚荞还跟舒澄说他不会，现在真是啪啪地打脸了。
“江煦，你怎么这么可爱！”
秦晚荞像给大狗狗顺毛一样摸了几下男生的头，江煦顺势搂住她的腰，将秦晚荞搂得更紧。
直到上菜，两人都维持这样的姿势，江煦像一只大狗狗那样把她整个人抱着，秦晚荞推了他好几次，江煦依然要这样。
没办法，秦晚荞也只能随他了。
服务员路过，瞄到腻歪的两人，看了两眼，目不斜视地走过。
这个平安夜真的有些冷。
另一边。
舒澄换完衣服后，也没有在小礼堂多停留，收拾完东西，就跟傅聿一起离开了学校。
回到酒店公寓，刚打开门，窗边的角落有彩色的小灯在黑暗中闪烁。
舒澄连灯都没打开，就直接走到里面，朝着发光的地方走过去。
傅聿关上门，把灯打开，彩色小灯的光被冲淡，一棵约有一米高的圣诞树清晰地呈现在舒澄的眼前。
除了绕在树身周围的彩灯，上面还挂了彩色棱角球、松果、雪铃铛、蝴蝶结等装饰物，圣诞树的顶部竖着一个金色的大星星。
而圣诞树的底部，还堆放了好多个礼品盒，五颜六色的，大的小的都有。
之前酒店公寓冷清得像一个样板间，现在一下子变得温馨了许多，还多了一些节日的氛围。
傅聿走到舒澄的身后搂住她，舒澄扭过头看他，“这是你准备的？”
舒澄的眼睛是眼形细长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眸光偏冷，但此时看向傅聿，眸里含着一片温情。
傅聿亲了亲舒澄的脸，哑声问：“嗯，是不是很感动？”
舒澄“嗤”了一声，身体却很诚实地用手去碰圣诞树上的装饰小球。
她问：“你今天去买的？”
傅聿下巴搁在舒澄肩膀上，“送你去学校后，找地方买的。”
“干嘛还特意买这个？不嫌麻烦？”
“不麻烦。”
傅聿把舒澄整个人转过来，不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看着她，语气认真道：“跟我家宝贝过的每一个节日都要有仪式感。”
舒澄抬头看他，眸光流转，感动在里面一点一点晕开，她双手环上傅聿的脖子，傅聿也默契地低下头来。
舒澄嘴角满意勾起，微微仰头，主动吻上傅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