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箬拉着镜流在长乐天逛了许久,二人亲密的挽着手的模样不像是师徒,反而更像一对姐妹。
“两位小姐,能加个联系方式吗?”在镜流的手刚刚抚上剑柄时,那人便被镜流周身的气息吓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随后转身逃走。
“第几个了?”
“第九个了,师父。”镜流恭敬地说着,在旁人看来显得颇为怪异。
浮箬扶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给镜流下了命令,“既然你已有了剑心,那么下一步就是凝炼剑形了,乖徒儿,这一个月你就先不要回来了,在外面好好玩啊。”
镜流这次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她点点头,“好,那师父你的巡镝还够用吗?”她当云骑这些年也是攒了些家产的,倒也能养的起浮箬这张嘴。
“都没怎么用,你快去吧,这一个月都不许回来!当然,也不许去上班!”浮箬说着便扔下镜流向家走去。
刚买的幻戏可不能镜流瞧了去,犹记上次玩幻戏没关门,镜流走进来正好就是一个男性持明赤裸着上身洗浴的场景,而屏幕前面无表情的浮箬则在三个选项中选择了“攻击”,然后,屏幕就被镜流一剑捅穿了。
“呜呜,我的幻戏——”想起这件事,浮箬依旧有些遗憾,明明只要打败那个持明就可以到最后的结局了,却没想到被外力阻拦了全结局的终点。
“这次,一定要打通幻戏!”浮箬眼中燃起熊熊火光,加快脚步向家走去。
“啊,忘了问师父拿我的剑了。”镜流漫步在长乐天的街道上,猛地一拍脑袋。
她现在拿着的是云骑制式长剑,虽然也很不错,但终究还是不如那把“知应”顺手,镜流转头向家走去。
此时的浮箬正窝在房间内,双眼死死盯着屏幕中那露出魅惑笑容的男性持明。
“呵,小东西,爷这就办了你!”浮箬放飞自我地大叫着,刚刚操纵角色冲上去,刚点了一下攻击键然后面前的屏幕就瞬间熄灭。
“卧槽!什么情况?!停电了?”浮箬大骂一声,愤怒地扔下手柄,这才注意到站在屏幕旁,一脸阴森的镜流。
“师父,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幻戏?”镜流咬牙切齿道,片刻后,她扯起嘴角,微笑地看向床上的浮箬,“还是说,师父喜欢这般奔放的男子?”
浮箬不敢说话,光速窜到了被窝里,一个纯白的鼓包出现在了床上。
“本以为师父让我出去是为了让我自己体悟剑形,却没想到原是为了自己能过的更加逍遥……”镜流冷笑一声,“接下来的时间,镜流将会一步不落地跟着师父,直到师父不再拘泥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本浮箬以为镜流只是气急了说胡话,却没曾想之后的几天镜流一直跟着自己,甚至连洗澡都要一同清理。
被镜流跟着的第六天,浮箬绷不住了。
“徒儿啊……”浮箬刚刚开口,镜流就打断了她,“挥剑三万下在清晨便完成了,师父的衣服也一并洗好了,剑心也凝炼的更加具体了,师父还有什么要问的?”她笑眯眯地看向浮箬,少女顿时撇嘴。
“徒儿,你就让为师玩幻戏吧,为师没了幻戏是一天都活不下去啊——”浮箬开始撒泼,整个人直接躺到了地上打起滚来。
“师父,你若是再撒泼,你私藏的那些画本子,可是也活不了的。”镜流冷眼望着地上打滚的师父,没有丝毫动摇。
闻此,浮箬飞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嘿嘿,不撒泼不撒泼,咱们来干点正经的。”浮箬说着,咳嗽了一声,严肃地看向镜流。
“接下来,师父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很简单,创造一门最适合你的剑法。”浮箬叉起腰,原本十分有气势的动作却在镜流低头看她的时候显得可爱起来。
她顿时就泄了气,“徒弟,你不是长生种吗?怎么我感觉还没过多久你就这么高了?”浮箬比划着二人的身高,惊奇地发现镜流已经比自己高了快半个头了。
“概是跟了师父你的原因。”镜流也才发现自己已经比眼前的师父高了一些,仔细想来,可能是在与师父的对练中,促进了骨骼的二次发育。
“啧,还真是让人不爽,”浮箬皱起眉头,“你还是先参悟剑法,努力炼出剑形吧。”
“是,师父。”镜流点点头,跟着浮箬向演武场走去。
“你只要打坐参悟就好,多余的动作会分散你的精力。”见镜流做出拔剑的动作,浮箬赶忙制止,赶忙拿了个蒲团放到阴凉处让镜流坐了上去。
“是,师父。”镜流听话地坐在了蒲团上,闭着眼睛想象自己挥剑的动作。
“不急于一时,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看出来镜流的焦急,浮箬提醒了一句便又躺在了摇椅上,写着“天下无敌”四个大字的红色折扇则盖在她脸上,遮住了少女的面庞。
镜流没有回应,但依旧顺应浮箬的想法,在脑中放慢了自己挥剑时的动作,这下,不足之处便显露出来。
不知睡了多久,感受到鼻子一阵痒意的浮箬打了个喷嚏,猛然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一个看着才5岁左右的白毛小号正举着一根狗尾巴草。
“哪家的臭小鬼扰人清梦?”浮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小孩手中的草,撕碎了扔在地上这才又躺在椅子上准备睡觉。
“你又是哪家的大人,这么晚还睡在这,也不怕被人贩子抓走。”那小白团子还是个暴脾气的,怼了浮箬一句。
“这是我家!小孩,你再说话信不信我找云骑把你抓走。”浮箬没有动作,翻了个身,“天下无敌”的扇子便也翻了个面。
小白团子走过去,“唯我独尊”四个大字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喂,这个扇子是你不要的吗?”小白团子抬起头,忽闪忽闪的金色大眼睛看向一脸困倦的浮箬。
“不要了不要了,你若喜欢,送你便是。”浮箬摆摆手,满不在乎。
见她对这扇子不甚上心的模样,景元小心翼翼地将扇子捡了起来,用帕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便抱在了怀中。
“再见!我会再来看你的!”他小声说着,随后一蹦一跳地向外走去。
浮箬很快便忘了这一次会面,她睡了太久太久,只记得那一头耀眼的白发,其余的皆以忘却。
镜流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才堪堪创下自己的剑法,而浮箬,则一直睡在那躺椅上,直到镜流的剑形贴上了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