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旎接收到赵绥的求助目光,冲他无所谓的笑笑,轻声道。
“各论各的,你想叫阿姨也行,叫姐姐也可以,如果都叫不出口的话,那跟着我称呼她齐女士吧。”
齐绾绣也满不在乎的挥挥手,不自觉的跟着压低声音,同眼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客套道。
“叫我齐女士就可以,这几天我们家旎旎麻烦你们照顾了。”
谁知,这话一出,对面的赵绥比她还客气呢,连忙冲她摆手,笑得一脸感激涕零的。
“不麻烦不麻烦,是我们要感谢旎旎才对,接下来的日子还要麻烦旎旎多多费心呢。”
嗯???
“不是,你说什么?什么接下来?”
齐绾绣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突然变得更加强热情的赵绥,回过头看向把头转向窗外明显心虚不已的魏旎。
他这是什么意思?
魏旎这又是什么表情?
这丫头背着她到底干了些什么?
齐绾绣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但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故作平静的问道,“旎旎,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魏旎无奈的叹口气,回头从座椅的缝隙里,瞪了眼前面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赵绥那货。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她妈齐女士开口说这个事呢,没想到,先被赵绥这个嘴上没把门的缺心眼给提前抖露出来了。
赵绥自知理亏,识相的闭了嘴,并悄摸摸的转了过去,不去看魏旎那想要把他丢出车外自生自灭的威胁眼神。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下车了,我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你,可以吗?”
齐绾绣看了眼前排的俩人,也觉得有些话不适合当着这么多人说,便点头同意了魏旎的提议。
“好,你最好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释。”
解释?
怎么解释?
难道说,她有把柄捏在人家手上,不得已得留下来做‘保姆’,帮人家照顾孩子吗?
“条件。”
果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魏旎眼神冷冽的把视线从电脑上,转移到赵绥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把视频给她的条件。
赵绥其实在看到她这六神不认的恐怖眼神之时,就有点儿打怵的,下意识的想往后退。
却在瞥见虽然很是疑惑不解,但依旧一脸乖巧的趴在魏旎怀里,笑得一脸满足的他们家傻白甜表弟。
唉!
拼了!
谁让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家愆愆呢。
赵绥暗自咬了咬牙,自我打气一番,又故作淡定的扯扯嘴角,冲着她提出自己的要求。
“留下来!帮我们照顾愆愆。”
嘴上说得理所当然的,但是声音却忍不住发虚。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一大男人在面对一个十岁小姑娘时,居然没骨气的会怂。
谁让眼前这人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不仅力大无穷,狠起来连对自己亲爹都下得去手。
他难道能指望一个拎着刀砍自己亲爹眼都不眨一下的小疯子,会对他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手下留情吗?
魏旎似乎没有想到赵绥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颇为意外的垂眸看了一眼,趴在她怀里的,甚至把自己两只白嫩嫩的小爪子,附在自己帮他捂住耳朵的手背上的小娇气包。
眼神复杂,语气幽幽的问道,“你们就不怕,我会伤害这小娇气包吗?”
关于这个假设,赵绥倒是回答的斩钉截铁的。
“你不会,而且我们也不会给你伤害他的机会。”
这两天,他们已经仔细观察过她了,就算他们不在的时候,也会有人通过屋内各个角落里的摄像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她一旦有什么不轨之心,埋伏在这个房间周边的人,会第一时间破门而入,以最快的速度钳制住她。
非常时期,甚至可以采用一些特殊手段。
所以,她说的那种假设,不可能,也不会发生。
魏旎听出了他话里潜藏的含义,其实她也早察觉到了屋里潜藏的那些摄像头了,也知道一直都有人盯着自己呢。
只不过在别人的地盘上,在不影响她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她也就没去理会罢了。
就在魏旎思索是答应他比较好呢,还是硬碰硬赌一把试试呢。
她瞥一眼门口的方向,赵一等人都守在门口外面,距离这里将近十几米。
而赵绥呢,距离她不过隔了个茶几,电脑就在茶几正中间放着,距离她不到两米。
她如果想趁其不备扑过去,一把抢过电脑,然后再趁赵绥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毁掉优盘。
也不是毫无胜算吧?
就在魏旎面上不动声色,身体却蠢蠢欲动的时候,怀里的小娇气包突然抬起头。
仰着小脑袋,眼睛一弯,冲她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嘴里还软软糯糯的喊着。
“姐姐~”
操!
美人乡,英雄冢,老话诚不欺我。
魏旎都已经准备好奋起反抗了,这小娇气包一句娇娇软软的姐姐,瞬间又把她拉回去躺平了。
事后她想想了,她当时的想法太天真,太想当然了。
赵绥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应对个突发情况那都是手到擒来。
就她那靠着蛮力的三脚猫功夫,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呢。
反正,成功是不大可能成功的。
倒是虚晃一招,把赵绥吓个够呛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以。”
魏旎眼神无奈的低头拿下巴蹭了蹭小撒娇包的额头,欣然答应了赵绥的要求。
“不过得定个期限。”
见她答应了,赵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见她后面一句。
赵绥一脸不解,“为什么?留下来不好吗?”
留下来,不比她回到生活水平和教育发展都要落后一大截的乡下,过得舒服吗?
“他现在依赖我,需要我,所以你们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留下我。”
魏旎把下巴轻轻搭在怀里小家伙的头顶,边同他嬉闹,边轻笑着说道。
“可是等哪一天他不需要我了,那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当主人喜欢的时候,可以锦衣玉食的供养着它。”
“可一旦失去了主人的欢心,就算把它放生了,它被圈养的太久了,跟社会脱节,也会被社会抛弃。”
“所以呀,人,特别是女人,没长大的也算,总得居安思危,多为自己着想着想。”
魏旎这话说得薄情,且现实。
这个问题,赵绥他们可以不去在意,而魏旎,却不能不为自己多加考虑。
因为,男人,不管多大年纪的男人,在魏旎这都信誉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