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足饭饱之后,似乎只剩下了睡觉这个选项。
白天睡足了觉导致晚上一点都不困的花见被安排进了孤儿院最左边的空房间里,旁边住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可爱的浅粉色双马尾少女,眼睛的颜色是看起来就很纯净空灵的淡山茱萸粉,偶然跟对方对上一眼,就会觉得自己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得舒缓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个子比自己还矮呀。
“跟初中生比身高,我看您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了。”被安排进同一个房间的凌真鄙夷道,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气人,“不过想想也对,不跟初中生比也没法跟别人比,毕竟是出了名的三级身高残废。”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真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得郁郁的花见垂下了脑袋,将人推出了房间,“我这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去找别人凑合一晚吧。”
“用完就扔,真冷酷。”
“明明就是你说话太不讨喜了——”
“我不讨喜吗?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当保镖的,从来没有变过。为什么只有你说我不讨喜?而其他人没有说。有的时候也找找自己的原因好不好?钱花的到没到位?工作环境好不好?”
“……闭嘴,凌佳琦。”
“好嘞。”
虽然、但是,似乎更生气了。
…
……
孤儿院一般是在早上七点左右开饭,也就是说,院长每天早上要在六点就要外出采购。
因为借住在孤儿院的原因,外出采购的人也从院长变成了花见,还有团队里唯二良心之一的凌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自告奋勇充当导盲犬的陈沉。
当然,这里的导盲犬是夏梧桐总结出来的,她很擅长利用前辈的优势来欺负后辈,也知道如何做才会令人恼火的同时又无法发火。
至少,就这件事来讲,凌真跟花见确实发不了火,谁让她们两个都不认识路,就算跟着导航走也能偏离路线。
“…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走在熟悉的土路上,陈沉回头看了一眼如同大型毛绒玩具一般被凌真拎在手中的花见,有些迟疑的问道。
显然,眼前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之内。
“没关系。她我还是拎得动的。”凌真摆了摆空闲出的那只手,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即便单手拎着将近一百斤的重物,依旧健步如飞,脚下的步伐没有一丝停顿。“轻的跟羽毛似的。”
花.羽毛.见:你礼貌吗?
尽管内心非常想反驳,可由于昨晚熬夜实在熬的太晚了,导致她现在没有什么精神张口说话,只能半死不活地盯着不断晃动变换的眼前风景,头一点一点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睡去。
“我说的不是这个…她这样一定很不舒服的。”童年时曾被院长用坚固环保袋拎过的陈沉对于这个姿势有些阴影,以己度人,他觉得花见应当也是不舒服的。“如果不介意的,我可以…”
可惜他刚话说到一半,就被他心疼的对象直接打断了。
“我很介意。”花见的脸微微有些发臭,语气听起来也有些硬邦邦的,“这样就好。我喜欢被凌真前辈拎。”
挑拨离间的烂男人离她远点。
谁也别想动摇她跟姐妹之间的感情。
西格玛女人,勇敢地对所有诱惑自己的贱男人说不。
“可我不喜欢。”凌真无语,非常清楚她那脑回路奇葩的雇主一定又擅自脑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奇怪的,她居然觉得有些见怪不怪了。果然,跟奇葩待久了,各方面的下限以及阈值都提高了不少。“您很沉的。”
“你刚才还说我轻的像羽毛——”花见,女,十六岁,向比自己大两岁的地表最强发动了技能<哭闹>,被人反手扔到了一旁的石墙上。“…更过分了。我衣服都脏了。”
最后一句话纯属扯淡。
虽然确实被扔到了石墙上,但这货的反应速度也是超级的快,直接伸手挂在了墙上面,全程没有让衣服挨上地面跟墙面,倒是手心,明显黑了不止一个度。
凌真死鱼眼。
“算了,原谅你了。”花见伸手,从口袋里抽出湿巾,仔仔细细的将指缝都擦了一遍,随后又亲热的贴了过去。“谁让凌真前辈有着一具我特别想要的身体。真想把你的头拧下去,换成自己的。”
“…如果您能拧的下去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排斥在话题之外的陈沉伸手遮盖住了自己的嘴巴,整个人看起来无端的有些阴郁。
他很支持‘女人说话的时候男人不应该插嘴’、‘女人吃饭男人不能上桌’,也很支持‘给女人留私人空间还有面子’‘凡事都以女人利益为主’,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一直接受热脸贴冷屁股的这种状态。
“你在发什么呆哦。蛇瞳小哥。”成功跟黑皮前辈贴贴过的花见恢复成了平时的模样,双手插兜,斜着眼睛看向了比自己高上将近三十厘米的黑发少年,语气有些吊儿郎当的,任谁都无法从中听出一丝尊重。“带路就好好带嘛。发什么呆哦。”
其实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她对他不假辞色的同时,也肯定对其他男性不假辞色。这样的女人往往更顾家,不会在外面找那些小三小四。更何况,她还是第一个主动夸他眼睛的人,跟之前那些图他好看只想跟他玩玩的肤浅女人完全不同。
将自己成功pua完成地陈沉低头闷声的嗯了一句,感觉脸烧得更加厉害了。
说来也是惭愧,就在刚才,他已经想好未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大女儿叫花宁,小女儿的叫花羲——什么?你问他为什么不给儿子取?无冤无仇的,干嘛咒他生个赔钱货?
“…一会儿的路有些陡,人群又密集,容易走丢。以防万一,可以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吗?”
陈沉小心翼翼的问道,看向花见的目光里满是期待。
任谁被这么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如此注视,都会情不自禁的心软下来,花见自然也不例外。
“可以哦。”花见想,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牵一牵手又没有什么事。“如果你执意要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