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经理，您以往的客户货款好要吗？也都是这样能推就推、能拖就拖吗？”
回市里的公交车上，徐小晴貌似仍旧心结难解，忧愁略带地瞅着罗振宇问道。
“大概都差不多吧！回款痛快的也有，只是，所占比例比较小。而且都是合同金额比较小的！”罗振宇已经注意到了徐小晴的情绪变化，于是又假装轻松地解释道，“其实，只要能把项目拿下来，说明和客户关系还是不错的。至于后期的要款慢是慢了些，只要盯得紧些，多活动些，也是能要回来的。哈哈哈...不用太担心。”
“是吗？这样的话还好些...”徐小晴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不要以为中标了、签合同了后面就一切都好办了，其实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后续的公关工作仍要深入地细致地做好。”罗振宇以一个资深业内人士的口吻笑着对徐小晴叮嘱道。
“哦...还真是不好干啊！”徐小晴闻听俊秀的面容愁意凝重。
“徐经理，您入职后应该有业务培训吧？”罗振宇看着徐小晴的一副“萌新小白”的样子，忍不住问她。
徐小晴听出了罗振宇的疑问所在，很是尴尬地笑道：“是有过培训的。技术培训，业务知识培训都有的。只是，关于公关和处理项目上的人际关系啥的，我还没有完全明白。”
罗振宇看着徐小晴萌呆可爱的样子，微笑着说道：“也是，像你们这刚入行不久的新手，一时半晌是难以真正妥善地处理有些复杂的关系。”
“是的。我这次来工地现场送货，也是公司领导给我的一个锻炼的机会，让我学着跟现场人员对接，和处理后续工作。说是锻炼锻炼我！”徐小晴一脸纯真地回答道。
“哈哈哈...是吧！你们领导还是比较英明的！真是公司培训一个月，不如现场实际走一趟！这就是理论联系实践啊！这样的培训才能真正学到东西，才能尽快学懂实际情况！”罗振宇由衷地赞叹着。
徐小晴很是不好意地笑了：“是吗？我们领导也是这么说的，领导怎么说怎么是吧！谁让咱是新手呢！”
“凡事都有个过程！所有老业务也都是从新手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罗振宇微笑着宽慰着徐小晴。
“就是那些明规矩、潜规则的太多太复杂了，真是一时明白不了处理不了！”徐小晴眉头紧皱地抱怨着，“好多时候，明明一句话的事情非要说的跟猜谜语似的，让你猜来猜去，让你琢磨来琢磨去！真的很烦人！”
“哈哈哈...是吗？经常遇见这样的事情吗？”罗振宇会心地笑着问她。
“可不是嘛！我本来就笨，理解能力有限，还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徐小晴很是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说有啥事情直接说不就得了，搞得跟地下工作者接头儿似的！偷偷摸摸不说，还都是暗语、都是行话！”
“哈哈哈...”
罗振宇着实忍不住大笑起来。
还好，下午远郊回市里的公交上乘客并不多。
“您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吗？”
罗振宇抿嘴压制着笑声，点了点头问道：“长见识了吧！这是你在大学里学不到的吧？”
“可不是嘛！走出校园踏上社会，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似的！好像自小被家长被老师教育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与实际严重不符！”徐小晴撇着小嘴抱怨道。
“噢？...你自小受到的家长和老师的教育，怎么与实际严重不符了？”罗振宇笑眯眯地明知故问。
“比如啊，从小家长是不是就教育我们诚实守信？是不是上幼儿园小班开始老师也是教育我们诚实守信？”徐小晴语气哀怨地说道，“可是，当我们真正长大走上社会，真是的都能做到诚实守信吗？你要是真的诚实守信真的能做成事情和受到认可吗？”
“徐经理好像感悟颇深啊！”罗振宇没有深究徐小晴缘何如此感慨，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唉！是有些不好的感悟！”徐小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走上工作岗位后，很明显地感觉到，好多事情都是和自小受到的教育背道而驰的！这真的很让人悲痛悲哀！”
“是吧！”罗振宇一笑表示赞同。
“再比如，第一次被客户问‘茶水费’，都把我问懵了！”徐小晴大有不吐不快的架势。
“为啥懵了？不知道什么是‘茶水费’吗？”罗振宇闻听很是好奇地问她。
徐小晴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之色：“是啊！我们培训的时候把回款都说成‘收款奖’或者‘业务费’，他突然问有多少‘茶水费’真的把我问糊涂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跟我要茶叶呢！”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公司的责任了，完全是公关知识培训不到位不全面啊！”罗振宇被逗的忍不住又笑出声来，“这不能怪你！”
徐小晴丝毫没有笑意，幽幽地说着：“而且，对方竟然如此光明正大义正言辞地讨要‘茶水费’，真的是很出我的认知和意料的！”
“是吗？那你觉得客户该怎么说才合适？”
“我觉得，得是我们业务人员主动给对方提起才合适吧！他们怎么能这么直接直白地讨要呢？！”徐小晴一脸的不解和鄙夷，“就不能含蓄点谨慎点吗？”
“哈哈哈...这或是个例吧！不巧让你碰见了！”罗振宇笑道。
“这可不是个例！我都至少碰见三四次了！”
“嗯！确实有这么直接的！”罗振宇很是认真地说道，“不过，这也是好事，说明客户认可你信任你，这是能合作的前奏！”
“这就是业内所说的‘明规则’吗？”徐小晴很是无奈地看着罗振宇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
“那些经常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约我的行为呢？是不是所说的‘潜规则’啊？！”徐小晴满脸羞红地哀怨地问道。
“是！那确实是‘潜规则’！”
“男人掏钱又陪醉，女人献媚又陪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