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遥远,在这里轻易见不到一丝人间烟火气,枯木野草倒是不少,大荒很大,它在世界版图最外圈,它包围着或者说保护着内地的九州,帝称其为荒服,但大多数人将其称为罪域,因为这里生活居住的都是一群罪人,他们来自四海八荒,多因一些过错被各国流放至此,在这荒原生活直到老死!
在荒原的北面之外,一处小山坡,有一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躺在枯草上,双手枕着脑袋,两只眼睛有神的聚焦在天上一颗不明亮的星宿,嘴里默默念叨“三年了”。
说罢少年似乎是躺久,换了一个姿势,侧着身子继续躺着,身旁的草随着晚风飘动,卷起一地风沙,却不见一点落入少年身上,就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挡了这些污秽。
“老大,你是不是有洁癖啊,每次出去捕猎回来的时候,身上都一尘不染的,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我有问题嘛”少年无奈的说道。
一个随和的声音缓缓从少年耳畔响起“无妨。”
少年随即附和着说“是是是,可小弟我啊,每次看到人家满载而归的时候,顺手宰了几个不开眼的人,割割韭菜多好,你看我每次回去有人敢靠近嘛,唉。”
儒雅的声音再次开口“嗯,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得嘞,您赶快休息去吧”少年很是无奈。
自从两年前因为逃命跑出南荒之外,自己慌不择路的走入一川泽之地,都说大荒之外危险与机缘并存,少年是后有追兵,只能无脑往前冲了,阴差阳错的走进其中,途中危险不一一细说,只知道少年三天后出来,就神神叨叨的,仿佛人格分裂一般,常常自言自语。
少年翻过身子,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站了起来,勉强算是七尺之躯,抖了抖身上并无草碎的身子,抬眼望向自己西南方,眼睛微眯。
“何事?”
一身子薄弱,身穿青衫的男子从一处草里走出。
“九爷,王有事要吩咐。”
“嗯”少年点了点头。
青衫男子躬身便隐入黑暗离去。
少年目视着男子从自己视野消失,也慢慢向后走去,他紧握住了自己手腕处的一颗不知名兽牙。
“大荒真是有趣啊!”少年面容有些玩味,自己的行踪早已泄露,黑色的眼眸底有异样浮现。
“小九,静心!”
少年随即平了平心中怒气。在外人面前的冷淡就如同春雪一般化开,重新变为温和的少年面貌。
只是那双眼眸之中的一抹猩红依旧在闪烁。
在少年心湖中一虎首狮身,头有两角,山羊胡子,浑身雪白的妖兽静坐其中。
“抱元守一,静气宁神。”
少年闭上双眼,心里默念,眼底的猩红也随之消散。
“呼”名九的少年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
“这股邪气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已经到了乱我心绪的地步了,白老大我们下步可得加速了”
“你身上的邪气我不简单,你也不知从何而来,也只有等你正式修行,用你连绵不断的灵力特性来驱逐,方可探究根本。”
少年无言,清秀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风霜,大荒的规则自己已经摸清了,不论是后面两年的流放之期,还是自身的问题都会在时间的冲刷下慢慢理清,只是脚上的步伐越来越快,脚踏草尖,手舞清风,远远看去好似一抹白光奔向了远处有着淡淡红光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