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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世界:丧尸横行8(1 / 1)


谢归又被转进那个暖光照射的沙发房中,约翰已在此等候许久。

“谢归,这次你会死得很惨的,也会成为我的十字架!”

他一边摆弄器械,一边幻想着面前这个冷漠的女人变成碎片的情景,血液又开始沸腾,一如当初那般。

谢归眸色变暗,眼睛片刻不离地观察器械,脑内不停计算着,试图构建起机器的图纸,反推功能实现的原理。

对于以前的记忆,谢归根本无法预见这场实验结束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疯子?傻子?死人?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只能见招拆招,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那个拥有自己资料的男人之后,问清一切之后才能死!

谢归闭上双眼,陷入回忆。约翰也套上了辅助仪器,躺在实验椅上,进入谢归的回忆。

约翰进入了一个多边柱体的空间,谢归的每个阶段的回忆都成碎片状排满空间,像是足球上的每一块皮料,拼凑成谢归前半段的人生。

“小归,要和其他小朋友好好相处哦。”

小谢归点头,随后吻了妈妈的脸颊,摆了摆手,转身走进小学。谢柔站起身,半弯的眼睛望着女儿的背影,脸颊上还残存着女儿的香味。

但是到了学校之后,谢归确实下课时间在和别的同学聊天玩耍,可一到上课,就拿出初中高中的书进行学习,有时还会将一大本外语词典撕成一张一张的,带到学校。

“小归,妈妈回来晚了,现在咱们就做饭。”

“好呀!妈妈,我帮你洗菜。”

“嗯,小归真乖。”

谢柔穿着保洁员的工作服,在门框处弯腰换鞋。

她们搬家了,不再是之前的楼房,而转到了偏僻的平房,租了一个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大床,一张小床,正对着门口。卧室也是客厅,厕所和浴室都是和三四个邻居共用。

谢柔是乐器表演专业研究生,最喜欢钢琴演奏。可是她的左手因为赵廷云的一次家暴骨折过,而且没有及时治疗,每逢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还使不上力气。右手也不好过,两只手都因为长期的家务劳动,变得浮肿粗糙。

她怀谢归的时候,放弃了当时的工作,成为一个家庭主妇。可是没了她的收入,赵廷云又只知玩乐,家庭逐渐入不敷出,甚至要靠娘家接济。

生下谢归不到半年,这个家庭像是水蛭,抓住娘家人努力的吸血。后来娘家也撑不下去了,毕竟他们也还有个儿子准备娶媳妇,于是和谢柔断了联系。

襁褓中的女儿还需要自己养,她不能看着女儿活活饿死。于是将女儿托付给邻居家的阿婆,出门努力的找工作。

简历一次又一次的投出去,可回信却少的可怜。她曾经的工作因为怀孕辞职,项目没有获得大的成功,而且专业也不对口,已经有一年半没有接触过职场,许多公司都在第一轮将她刷了下去。

她之前是在大公司工作的,还是朋友帮忙内推的。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再加上小归也需要自己照顾。她将简历投向了很小的店铺,就算当个收银员,她也乐得其所。

终于找到一个离家很近的便利店上班,店铺老板很好,允许她把孩子带到店铺中,时不时地还给孩子买小玩具,小零食。

小归也很乖,在自己工作的时候不哭不闹,两只琥珀色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转。有时候某个顾客还会逗她玩儿,她就咧开只有两颗乳牙的小嘴咯咯乐,可爱极了,引得越来越多的老客户逗她。

但是自从那一次,自己狠下心离婚。为了躲避赵廷云那个吸血鬼,她带着小归搬离了这个城市,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

她又开始重新找工作,为了好好照顾小归,对工作时间和工作地点要求较高,最后只有保洁员可以当了。

从当初的大公司,到后来的收银员,最后再到打扫酒店的保洁员,心里没有落差是不可能的。但只要能把小归照顾好,这些都不重要。

“妈妈,我考上少年班了!”

“我们家小归棒极了!”

谢柔在谢归脸颊旁落下深深一吻,眼眶中满含热泪,双手捧着女儿的脸颊,咬着自己的嘴唇,腮旁的肉止不住地颤抖。

女儿跟着自己受苦了,脸上都是瘦的,身高比同龄人要高,可是体重却轻得多。女儿从不吵着向自己要零食玩具,有时还会拿自己给她的饭钱去买书,她自己却饿着,好像看书就可以止饿。

学校里有些孩子还会嘲笑她没有父亲,母亲是个扫厕所铺床的。可女儿将这些痛苦自己吞了下去,最后还是她有一天不经意间听到,才知道自己女儿遭受些什么。

谢柔抱紧女儿,眼泪无声的流着,在脸上蹚出两条细长的溪水。

约翰努力翻找着,一定会有能够引起谢归崩溃的记忆。他顺着记忆碎片向前走,前方突然变暗,只剩下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他身体重心微微下移,呈防御姿态,环视四周,发现角落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谁?”

谢归缓缓走出黑暗,指针的滴答声随着她的走近,声音越来越清晰。这时的谢归和外面的不太一样,她的嘴角始终噙着笑,一种满不在乎,玩味的笑,更让人讨厌了。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记忆提取仪只允许佩戴辅助仪器的人进入回忆,而回忆的主人会陷入沉睡,根本不会有自我意识。可是面前的谢归剃着寸头,瘦骨嶙峋,分明是实验室的她!不可能是回忆。

实验室外的检测员发现记忆提取仪的显示屏突然黑屏,呈现无信号的状态,于是立刻上报。几个实验员与S基地取得联系,进行会议讨论,决定密切观察两人的身体状况,实验继续。

约翰终于找到了耳边指针走动声的源头,就是谢归手腕上的手表。可那只手不应该戴着试验编号条吗?怎么会出现手表?

太多的谜团朝他涌来,周围漆黑一片,手表的滴答声像是生命的倒计时。谢归嘴角是笑的,可眼神依旧麻木冷漠,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里太大了,怕您迷路,由我来当您的导游。”

谢归微微弯腰,嘴角的笑容扩大,谦卑的模样确实像一个导游。约翰脑中警铃大作,想要通过仪器返回,可是心中转念一想,一股莫名的征服欲涌上心头,他不能一直被谢归压着,一定要挖出令她痛苦的记忆。

作为一个在心理学有相关建树的研究者,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被放大了。可是,征服谢归的欲望打败了这样的疑虑,指引他继续前进。

他清了清嗓子,将原本的恐惧压下,跟着谢归的脚步走进了一个闪着红蓝光的屋子。

“你是谢归吗?谢柔是你的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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