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白轩暴毙在战场，尸首运回汴梁的时候，小高氏当场晕死过去，醒过来后人就变得疯疯癫癫。
白烬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一下，“算她罪有应得。”
话虽这样说，但是晚上的时候，他还是没动筷子。
顾玉瞅他一眼，白轩算是白烬的弟弟，他心情抑郁实属正常。
顾玉端起一碗汤面，悄悄地走了过去，“尝尝。”
白烬愣了一下，“阿玉，我现在实在没胃口。”
“我知道啊，”顾玉淡淡道，“但我想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如果小高氏没对功名这么趋之若鹜，她的儿子也不会死，好歹他死的时候是以侯爵之位下葬，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白烬叹一口气，“小时候他老是缠着我，叫我哥哥让我抱，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死在战场上。”
“死的不光是白轩，还有成千上万的将士们，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人能够避免。”
顾玉将筷子塞进对方手里，“所以填饱肚子，很快会有人要上门了。”
白烬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下一秒院门被人敲响。
顾玉给了他一个眼色，故意走到门口来，“来人是谁？”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下，“是明湛，特意求见白宗主。”
顾玉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漠，“这里没有你要找的白宗主，只有受贬的白烬。”
院外的声音更加沉默，片刻之后，换了一个苍老的男声。
“白烬，我亲自来找你，你也要闭门不见吗？”
“可以见，但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还我清白，还顾家清白，彻查谋逆案。”
年迈的君王沉默了一下，当年的事是他亲自下的命令，若是现在推翻，无异于将脸面放在地上任后人践踏。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有些迟疑。
“白烬，这么多年，多少人含冤而死，你为什么非要讨个公道呢？如果你换一个条件，或许我可以答应，无论你是要求封官还是袭爵，或者荣华富贵，都可以。”
里面的声音骤冷，“皇上，我只有这一个条件，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无话可谈。”
皇上见他冥顽不化，顿时有些恼火。
“你就不怕犯了欺君罪？以枉死骗欺骗世人，一旦发现，整个顾家都会被满门抄斩。”
白静语气漠然，“顾家没有我在意的人，我最在意的人已经为我而死，如果不能为他讨回公道，我难以苟活于世。”
皇上久久的沉默。
明湛心里异常忐忑，君王喜怒无常，他们这一招实属险棋。
“好。”
片刻后，皇上终于开口，“我答应你。”
紧闭的院门被打开，白烬的脸出现在门后，表情坚毅。
皇上上下打量他一眼，神色有些愕然，“你的腿不是已经废掉了吗？怎么还能站立？”
白烬看了一眼旁边，眼底满是温柔，“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但老天爷终究是帮了我的。”
顾玉假装没听见，她只想做个小商人，可不想掺和进这种场合。
皇上明白过来，“可以谈了吗？”
白烬点点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