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恨得咬牙,顾玉真是个贱人,怎么处处给自己添堵。
“这是我们老刘家的事,你少掺和!”
说完她使劲拽刘梅花,虚情假意道:“梅花,快走,跟我回去,一个女人家,在外头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回去咱们继续过好日子,娘这回好好疼你。”
一下没拽动,刘梅花的脚下像是生了根,牢牢站在原地。
刘老太怒了,“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不回老刘家,那就是弃妇,后半辈子都没地方待,还有枝儿,她以后说亲也没好人家。”
听到枝儿的名字,刘梅花终于回过神来。
“我不回去,”她说。
废话,自己现在赚大把银子,在城里也安置了宅子,谁想回到刘家继续受气啊。
刘老太眼睛一下鼓起来,“你说什么?”
“我跟枝儿都不回去,被赶出来的那天我就说过了,以后各走各路,再不相干,”刘梅花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
刘老太彻底愣住了,她没想到这回刘梅花这么硬气,自己好话说尽,对方也不给这个面子。
为什么?
之前刘梅花分明跟个软柿子一样,任由自己拿捏,短短几个月,怎么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刘老太死死盯着对方,突然回过神来,她刚才情绪太激动,居然忽略了刘梅花身上的变化,衣衫艳了不少,皮肤不再黝黑,手也细嫩不少,甚至离得近了,还能闻见淡淡的脂粉味。
这分明就是个狐狸精啊!
刘老太心底一沉,尖叫道:“你……你个小娼妇,擦脂抹粉,是不是给我家永贵戴绿帽子了?”
在刘老太的想法里,刘永贵可以乱来,但刘梅花必须三从四德,就算和离了,也要守身如玉,否则就是不守妇道。
顾玉听不下去,大声道:“老太婆,做个人行吗?和离书白纸黑字写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关,只许你儿子新娶娼妓,不许刘梅花过点好日子啊,别说擦脂抹粉,就算她另嫁他人,你也管不着吧!”
话说成这样,周围的人都听明白了。
搞了半天根本不是这老太婆说的那样,几个妇人满脸不忿。
“我呸,和离了还要说三道四,要换做我,早就一棍子打出去。”
“分明是男人更下贱,连窑姐儿也要娶进门,这老太婆颠倒黑白,不是个好东西。”
一人一句,刘老太被说得气急败坏。
“你们知道什么,这女人一直没生儿子,差点让老刘家绝后!”
“她和那个赔钱货,迟早遭报应,天打雷劈!”
刘梅花的脑子里轰的一声,气血上头,一下控制不住了。
骂自己可以,骂枝儿,那是万万不行。
她大步走回后厨,拎起潲水桶,劈头盖脸泼过去。
“你去死,枝儿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奶奶!”
刘梅花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宛如夜叉。
刘老太没想到对方敢动手,一下子怂了。
“你……你敢泼我!”
刘梅花扬起手上的砍刀,恶狠狠道:“泼你算什么,我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