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嬷嬷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平和，不再像是年迈的老妪，反倒像是年轻的女子。
穆白发现了什么，“你们看，她的手……”
众人定睛看去，这才发现房嬷嬷的衣袖滑了下去，露出来的手腕皮肤又细又嫩，根本不像是上了年纪的妇人。
穆烨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冷。
“你根本不是房嬷嬷，你到底是谁，”穆烨直接站起身，冷声呵斥，“暗卫都在外面，胆敢隐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房嬷嬷看他一眼，微微一笑，“阿烨，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从前的脾气可没这么火爆。”
穆烨一下子僵住，这个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记忆里，叫自己阿烨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扑通……
旁边的高嬷嬷直接跪了下去，老泪纵横，“公主，是你吗？”
眼前的妇人站直了身体，悠悠叹一口气，“高嬷嬷，好久不见，你老了。”
话音刚落，就连穆烨也激动起来。
“姑姑，真的是你吗？”
白烬看着这一群人，觉得他们都疯了。
高嬷嬷怎么可能是公主呢，自己早就调查过她的身世，一直在顾家做下人，后来跟着顾玉一起被扫地出门，就在杏花村种地为生，就连他们现在住的地方，都是高嬷嬷的祖屋。
更何况，如果高嬷嬷就是李绵绵，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跟顾玉相认？
白烬皱眉，“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高嬷嬷绝不可能是李绵绵。”
高嬷嬷看他一眼，语气温柔，“为什么？”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白烬刚想开口，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些细节。
李绵绵消失后，高嬷嬷才出现在顾玉身边，虽然坟墓是空的，但自己用尽办法，也查不到李绵绵的任何行踪。
之前自己还以为是红花宗的消息网不够强大，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李绵绵微微一笑，“阿烬，你很聪明。”
“可是为什么，”白烬实在是想不通，明知道阿玉一直在找娘，李绵绵却能按捺住情绪，守口如瓶。
穆烨的表情也有些疑惑，“姑姑，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李绵绵摇头，“这个以后再说，你们先出去，我要救人。”
说的也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阿玉的毒，众人急忙出了门，只留李绵绵一人在屋内。
白烬在院内坐立难安，“她真的能救么，我看还是去请神医更稳妥。”
“放心吧，”穆烨拦住他，“如果连姑姑也救不了，那这天底下没人能救。”
白烬只能坐下，满脸颓然。
穆烨看着他，“你不是说能应付高安宁吗？为什么阿玉还会受伤。”
“是我疏忽了，我本来是想趁机倒掉那碗药，没想到阿玉会突然站了出来，我措手不及，更没想到她会直接喝了下去。”
白烬攥紧拳头，双目赤红，“我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我。”
穆烨看出他的痛苦，也不好再逼问，只道：“高安宁一击不中，肯定还会再来，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白烬腾地一下站起身，“她一定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