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现在小赵氏已经不在，顾明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的，剩下的人，只有顾万昌了……
想到这里，顾玉站起身，去了房嬷嬷的屋子。
“嬷嬷，睡了么？”
房嬷嬷上了年纪，一般不吃晚饭，早早睡了。
但今天却没有，房嬷嬷打开门，笑道：“小姐，云雀都跟我说了，你应该有话要问我，我特意等着呢。”
顾玉进屋坐下，这才道：“嬷嬷，您应该记得当年的事吧，当年我娘是嫁进了顾家做姨娘么。”
房嬷嬷想了一下，“这个我也不知道，当年老爷是突然把夫人从外面接进府里，进来的时候夫人就有了身孕，大夫人当时还闹了大脾气，但是顾老爷十分坚持，大夫人也只能妥协，但说来也有些奇怪，夫人从来不让我们叫她为姨娘，只让我们叫她绵绵，老爷刚开始不高兴，后来见夫人高兴，也没说什么了。”
听起来，这顾万昌确实对李绵绵一往情深。
“那后来呢？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房嬷嬷叹一口气，“好人不长命，夫人自打生了小姐你，就一直郁郁寡欢，身子也一天天虚弱下去，老爷送了很多进补的药材，但夫人全都丢了，直到那一日，趁着老爷没在，大夫人送了一碗鸡汤过来，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夫人本来是不想喝的，端起那个碗，她看了一眼，估计是意识到了什么，反倒是笑了一下，端起来就喝完了，再然后……然后夫人就没了。”
房嬷嬷说到伤心处，泣不成声。
顾玉明白过来，难怪顾明月母女俩口口声声说娘亲是被她们弄死的。
她想到那个空棺材，“那……有没有可能，我娘没死呢？”
房嬷嬷想了想，“不能吧，我记得那天，喝完鸡汤，夫人很快就咽了气，大夫人来得很快，很快就让下人办了丧事，封棺的那天，我还偷偷去看了一眼，夫人的相貌一点都没变，安静躺在棺材里，就像是睡着了，后来老爷回来了，知道了整件事，重重罚了大夫人，但人已经下葬，也没其他办法了。”
顾玉想到小赵氏临终前说的话，又问：“那我娘在府里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一些古怪的事？”
房嬷嬷被她一提醒，突然想到什么，“这个确实有，顾家经常会买一些活鸡活鸭，但那段时间，家禽经常暴毙，死的时候血像是被放干了，大夫人说是因为夫人进门，把晦气妖秽带进来了。”
这个倒是跟小赵氏的话相符。
顾玉稍一沉吟，“嬷嬷，我娘亲平时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
房嬷嬷摇头，“夫人性格温和，对我们这些下人一直都很好，老爷为了讨她欢心，金银宝玉送了不少，但她似乎不太感兴趣，夫人曾经跟我说，在她老家那边，这些都只能算次品咧。”
顾玉瞪大眼，不是吧？李绵绵这么富裕的？
想来也正常，明月酒楼那么大的家业，说置办就置办，手上肯定有底气的。
“……不过刚才小姐你问，我确实想起来一件事，夫人确实跟普通女子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