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身为君王，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顾玉想了一下，“长生？”
毕竟之前那么多荒唐事，都是上位者贪图长生惹出来的祸。
白烬笑了一下，没想到她倒是记得挺牢的。
“长生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民意，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谁也不想自己政权动荡。”
顾玉听得似懂非懂，“你是打算用民意，扳倒孙公公？”
“孙公公草菅人命，视百姓为蝼蚁，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势必会引起百姓恐慌，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想要他的命，而是汴梁那一位想要他的命了。”
顾玉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了对方的计划，“你有把握吗？”
白烬笑了，“没有。”
顾玉：“……”
这人倒是也坦诚，只不过箭在弦上，虽然没多少把握，却也要尽力一试，不然谁知道那孙公公会不会哪天心血来潮，上门来要白烬的命。
……
巳时整，府衙的冤鼓被一位老伯敲响。
“青天大老爷，方家是被贼人害了啊，现在轮到我家倒霉了，求您做主啊。”
方家的事本就是最近的热议话题，老伯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老伯，你说是被贼人所害，你怎么知道的？”
“是啊，不是说是仇家寻仇么，应该不会伤害普通人吧？”
那老伯放声大哭，“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谁知道方家的人死不瞑目，昨晚突然来我家闹事，吓得我一晚没睡……”
几句话一出，顿时惹来人心惶惶，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
府尹很快出来，“出什么事了？”
那老伯磕头更凶，“青天大老爷，是方家的事，求求你为草民做主啊！”
府尹听到这里，也不敢怠慢，急忙升堂开审。
“昨晚出了什么事？”
那老伯一把鼻涕一把泪，“昨晚我正睡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把我硬生生吓醒了，我出门一看，外面正飘着一个女鬼咧，她还冲我龇牙，我当时就差点吓晕了。”
府尹咳了一声，“……那后来呢？”
“后来那女鬼跟我说，她生前是方大丫，被人害死后怨气不散，这才到处找替死鬼，如果我想摆脱，就要帮她伸冤，等到凶手伏法，她自然会放过我。”
那府尹皱起眉，这些话怎么听怎么蹊跷，“你该不会是做梦了吧？”
“大人，若我有半句虚言你，叫我天打雷劈！”那老伯急急忙举起手，赌咒发誓。
府尹只能道：“那女鬼还说了什么？”
那老伯咽了下口水，“她说杀她的凶手就在城里，还说……还说当时凶手穿的血衣就埋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让我赶紧去挖出来，送到府衙！”
那府尹吓了一跳，“真有血衣？”
那老伯急忙拿出一个包袱，里面隐隐散发出恶臭。
“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天一亮我就去了村口，这就是那件血衣，当时挖的时候周围还有四五个人看着，绝无造假的可能。”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女鬼喊冤，这么多年来闻所未闻，要是处理不好，那就是祸害一方的灾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