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想了一下,事情从阮静娴而起,也只能从她那里结束,伤了白烬,就必须付出代劲。
“云雀,跟我出去一趟。”
深夜。
阮静娴在屋子里辗转难眠,她本以为报复了白烬,自己就能开心些,谁知道眼前却始终浮现顾玉那一张脸,像是在拷问自己。
“不……不是我害你!”
阮静娴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再也睡不着了。
她索性下了床,想去外面转一转,夜很静,大厅传来窃窃私语。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
阮静娴心中疑惑,特意走近了些。
孙公公的声音隐约传来,“……派人传信给皇上,昆仑穴被毁,那白烬双腿尽废,这辈子再也成不了气候了。”
“公公英明。”
孙公公语气一转,冷声道:“有人说当日看见你从方家出来,你是办事的老手了,怎么行事如此不小心?”
那人语气一滞,“公公恕罪,方家地处偏僻,属下办完事只想早点离开,忽略了细节。”
孙公公冷哼了一声,“这次就算了,那件血衣处理了么?别叫人发现,多惹麻烦。”
对方立刻拱手,“属下已经将它埋在村头的槐树下,保证谁也发现不了。”
孙公公冷笑,“那帮人做梦也想不到,这线索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也罢,这洛城是待不下去了,过几天回汴梁吧。”
“……那阮小姐那边?”
“她不就惦记着那李弘么,把上次的人找来,用李弘的身份再递一封信,自然就听话了。”
……
阮静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里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脚底仿佛有千斤重。
她被骗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阴谋,就连弘郎的信也是伪造的。
还有顾玉,她曾经救过自己一命,但自己反倒是恩将仇报,甚至助纣为虐,害了白烬。
阮静娴面如死灰站起身,事情发展成这样,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哆嗦着拿出一条腰带,朝悬梁上扔了上去。
信已经寄给弘郎,这辈子的心愿已了。
只要自己死了,阮家必然不会罢休,孙公公到时候逃不了关系,也就不会再为难顾玉了。
阮静娴咬咬牙,拽紧了腰带。
“……阮小姐,你好像很喜欢这种吊脖子的玩法啊。”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阮静娴一哆嗦,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
“顾……顾玉。”
“是我,”顾玉从暗处走出来,“我竟然不知道,阮小姐居然喜欢上吊,早知道那次就不救你了。”
顾玉实在是想不通,之前阮静娴因为不能跟李弘在一起,闹着要寻死,现在一切如她所愿,为什么还要寻死?这些官家小姐的心思,果然是不同于常人。
阮静娴苦笑一声,“你既然来找我,想必是都知道了,何苦又来挖苦。”
顾玉凉凉道:“我只是不解,你之前对孙公公的所作所为诸多不满,为什么最后反倒是与虎谋皮?”
阮静娴深吸一口气,将之前的事都说了一遍。
顾玉皱起眉,“……所以,你也被孙公公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