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字，顾玉后背惊起一层薄汗。
她硬着头皮道：“我姓顾，单名一个玉字，不知道客人怎么称呼？”
对方盯着她，似乎想看透些什么，半晌，只悠悠道：“鄙人姓孙，奉命来洛城办点事，打扰小娘子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云雀一脸疑惑，“小姐，这人怎么问了价又不买？还阴阳怪气说一大堆话，像是故意消遣我们一样。”
顾玉盯着那人的背影，表情凝重，“如果我没猜错，这人应该就是汴梁来的那位孙公公。”
据她所知，汴梁的人过来已经快有大半个月了，之前一直保持沉默，从来没有露过面。
这次特意过来打个照面，是不是意味着对方终于熬不住了？要对白烬出手了？
顾玉心如乱麻，“云雀，收好东西，我们回家。”
明月酒楼。
李掌柜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顾明月在屋里来回踱步，脸色扭曲，状态疯魔。
“也就是说，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村姑都斗不过。还把酒楼的面子彻底丢完了？”
她每说一个字，语气更加重一分。
李掌柜吓得脸色惨白，“大小姐，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这回吧。”
“知错？”顾明月死死盯着他，眼神可怖，“那酒楼的损失，你要怎么补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甚至还跟那个死贱人做起了交易，让她参与分红。”
一想到顾玉每天都能从自己这里赚钱，顾明月气得差点晕厥。
她一抬手，“来人，给他点教训，再也不许他踏入酒楼半步。”
李掌柜哀声连连，被人硬拖了下去。
顾明月死死瞪着他的背影，顾玉，都是那个小贱人，总有一天，自己要让她知道厉害。
“小姐，”婢女急匆匆从外头进来，语气惊惶。
“又怎么了？”
“是……是王公子，”婢女语气忐忑，“您送去的糕点鞋袜，都被退回来了，他说暂时用不上，谢谢您的好意。”
“什么！”
顾明月猛地站起，王安化从前也自认清高，但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的示好，一些小恩小惠也是照常全收，眼下这行为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再跟顾家有任何瓜葛，怕连累自己的仕途。
怎么可能！
顾明月紧紧握拳，她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王安化身上，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婢女小蝶看她一眼，吞吞吐吐，“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小蝶一脸哭相，“小姐，我不知道怎么说，您自己去看看吧。”
“没用的东西，”顾明月甩了她一巴掌，随后站起身，“备马车，我要亲自去找安化。”
王安化住在城郊，原本是顾家的私宅，后来顾明月见他居无定所，特意安排他住了进来，就连仆人管家也一应配置齐全。
此时，顾明月刚刚到，却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上面还挂着五彩璎珞。
顾明月意识到了什么，眯起眼，“这是谁家的马车？”
小蝶连忙低头，“……是唐家的小姐，她说在书院认识了王公子，有不少问题想要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