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始终沉默。
她是真的不在乎，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日子就能过下去。
方二丫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得内伤，愤愤骂了几句，扭头走了。
不远处的白烬眯起眼，这方二丫连汴梁来人都知道，看样子不是个普通的村姑，得让宋钱去查一下了。
顾玉察觉到背后的目光，扭过头。
四目相对。
白烬收敛好情绪，拎着两只鸽子走过来，“我买好了！”
团哥儿也满脸兴奋，“娘亲快看，爹爹还给我买了鸽毛毽子。”
顾玉笑了一下，“真好看。”
她突然想到卤肉的香料没有了，得再买点。
三人继续往里走去。
卤肉的香料很好买，集市好几家卤料摊，随便逛一圈就有。
顾玉到了熟悉的小摊前，选好了想结账。
摆摊的老头摇摇头，“小娘子，不好意思，这些都被人预定了。”
顾玉：“什么？”
这么多都卖完了？
那老头连连点头，“是啊，实在对不住。”
团哥儿看了看旁边，“娘亲，我们去那儿买。”
顾玉没再坚持，反正只要有银子，在哪里都买得到。
她又换了一家，刚想问。
对方连连摆手，“我这里打烊了，不卖了。”
轮着问了几家，都是这个答案。
怎么回事？
这么大一个集市，居然买不到几份卤料，奇怪了。
走到最后一家店，老板刚想关上门。
顾玉已经冲了进去，“老板，我有点事想问你。”
那胖老板苦着脸，“小娘子，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呢，你还是去别处吧。”
听对方这语气，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团哥儿满脸疑惑，“娘亲，咱们最近没赊账吧？”
“当然没有！”顾玉立马道。
那老板连忙转过头，假装整理卤料。
顾玉想了一下，“老板，你这里最大的买主是谁啊？”
那老板迟疑一下。
顾玉看到有戏，立马给对方塞了一两银子。
“你就跟我说下，我保证不外传。”
对方想了想，估计觉得这不算什么，小声道：“就是城里最大那家酒楼。”
明白了。
顾玉转身出门，“咱们走吧。”
团哥儿还是不大懂，“娘亲，就这么走了？卤肉还没买到呢。”
“他们不会卖的，”顾玉直接道。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不给银子。”
顾玉淡淡道：“有人提前威胁他们，故意不让卖给我们。”
白烬点头，他刚刚也想到了这点。
他问：“那你觉得应该是谁？”
还能有谁，答案摆在明面上。
顾玉站定，微微一笑，“没想到明月酒楼那么大的生意，会跟我这种小摊贩计较。”
话音刚落，李掌柜从前面的路口走了出来。
一身金丝大马褂，面色红润，表情得意。
李掌柜就爱看对手吃瘪的模样，谁让她之前那么得瑟。
“咦，你们也来买卤料啊？这都能撞见，还真是有缘分。”
顾玉瞪着他，小人得志。
李掌柜又道：“咦，你们怎么是空着手的，没人卖给你们？”
团哥儿握紧小拳头，“要你管，我们想多看几家而已。”
李掌柜嘿嘿直笑，“还是死心吧，看花眼了也不会有人卖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