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啊了一声，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过往，难怪两个人水火不容。
这白烬生了这样的一张脸，确实是男色误人。
“白烬，汴梁是什么样的，好玩吗？”
白烬沉默一下，没出声。
顾玉以为是戳到了对方的痛处，讪讪道：“不想说也行，我随口问问。”
“汴梁是北齐最繁华的地方，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你肯定会喜欢。”
顾玉听完，立刻面露向往，那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她看了看天边的月亮，算下来，她来这里快一个月了。
“你会想汴梁吗？”顾玉问。
从前的白家权势滔天，一定很热闹，现在白烬孤零零一个人，落差太大，难免伤感。
白烬淡淡道：“不想，汴梁的人都盼着我死，当时皇帝当众发难，明面上是针对宫廷叛乱，实际上是想要白家掌控的兵权，父亲为了保我一命，当众自杀谢罪，皇帝碍于情面，只能饶过我，只可惜那些跟随我的兄弟，都被赶尽杀绝，后来继母上位，从此白府再也没有我的位置。”
这是白烬第一次主动提及过往，语气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丝难过。
顾玉下意识握了握他的手，“都过去了。”
白烬轻笑一声，反问一句，“你觉得真的过去了么？”
顾玉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白烬，白烬淡淡道：“皇帝手握大权，明面上确实不好杀我，但背地里想让我生不如死，实在容易。”
顾玉突然明白过来。
身在高位的人，都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白烬只要存活一天，对那个狭隘猜忌的皇帝来说，都是莫大的威胁。
“你是说，他会背地里下手？”
白烬看了眼自己的瘸腿，冷笑一声，“暂时不会，毕竟他之所以让我活着，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顾玉好奇：“什么？”
“北齐地处中原，跟周围的邻国一向相安无事，唯独跟南面的北周交恶许久，北周军队擅长使毒，普通的士兵对此毫无办法，当年我随父上阵杀敌，创造出八卦阵法，这才大败敌军，皇帝让我苟延残喘的活着，无非就是想震慑北周，顺便想套出那套八卦阵法罢了。”
顾玉听到北周，突然想起真知书院里那个生病的男子，不知道他好些了没。
白烬瞟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顾玉，我这个人性格不好，千万别想着背叛，不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顾玉被他看得心慌，想离开算背叛吗？
她尴尬道：“我不会背叛的，你放心。”
白烬轻呵一声，“背叛了也没事，反正我总能找到你，既已成亲，这辈子死也要死在一起。”
顾玉打了个寒颤，这变态的占有欲。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啊，这人信誓旦旦说能找到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他隐藏了实力，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废？
白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脸色一沉，瞬间握住袖中的匕首。
没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计划。
换做之前的自己，顾玉很快会命丧当场。
可是现在的他，居然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