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要招工啦!
十里八乡,得到消息的人都往柳家赶过来,柳家的院子被堵的水泄不通。
“三娘,你们招不招做饭的人?”
“大郎大郎,我是林家村的,远山介绍我来的!”
……
“穗穗,这人也太多了,咱养不起啊!”大柳氏看到院子外面的人愁的眉毛都要掉了。
父母在,不分家,柳老二和柳老大这段时间挣的银钱,大部分都交给了大柳氏,剩下些搭头,两个儿媳妇各自收着了,大柳氏睁只眼闭着眼也没在意,柳穗手里头的钱,她是一分也没要的,还时不时的贴补。
家里头有多少钱大柳氏是门儿清,但是这可是不够的!
她掰着手指头算,都知道不够外头的人发工钱的。
柳穗站在院子门口,喊道:“大家请安静,听我说。”
院子外头果然立时安静下来。
柳穗道:“先要和大家说清楚,我家招工,干活需得尽力,办事需得尽心,要少说,多做,并且工钱要等一月之后再结,若是有异议者,现在就可以离开!”
院子外头没有一个人走。
“三娘,这些咱都知道,你放心吧,一个村里头的,我们肯定用心做事,听你的话!”
柳穗说的这些算什么?那县城里头的工人,不包饭,还得干苦力,工钱还得等年后才能结呢!
柳家这边,不仅包吃,工钱还月结,而且许多人都在柳家干过活,知道柳家厚道,累了就让歇,渴了让喝水,从不骂人,只要不多事,认真干活,就不会撵人走。
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所以不仅仅是能干力气活的汉子们来了,就连一些家境不好的妇女,都忍不住上门来找活干。
柳穗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热情这么足。
但是她不可能人人都收。
“诸位诸位,不怕大家笑话,我也没有多少银钱,所以这招工人数得有限制。我只需青壮汉子三十八人,能帮忙做饭的婶子招四人……”
柳穗的话还没有说完,现场就已经完全爆了,所有人都拼命的举手,朝着柳穗靠近,生怕她看不到自己。
好在柳老大和柳老二力气大,又有刘远山,大牛这些人帮忙,堪堪维持秩序。
一直到太阳落了山,才将这四十二人给定下。
柳穗的想法是,一共招四个施工队,柳老大,柳老大,大牛,还有刘远山这些人之前就天天做水泥,并且都能够信任,所以让他们当队长,一人带一个队,每个队配备一个后勤,给他们做饭烧水。
柳老大几个人都没有意见,当场就挑了自己比较熟悉,或者是有了解过的队员。
柳穗让这几十个人按照自己的队伍,站成一队,方便辨认,自己则站在院门口。
“要感谢诸位,愿家相信我,相信我们柳家,我知道很多人之前都给我家帮工过,知道水泥怎么做,但是给我们自己做工,和给县里头那些贵人们做工是不一样的,所以,从明日开始,一连三日,我们先讲讲规矩,第四日起,表现好的队伍,就先出去上工。”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柳穗给他们的工钱是按照底薪加绩效的方式算的。
每个人每个月底薪才二十文,并不多,但是如果能够上工,就会按照比例发绩效。
所以说,上工才有钱赚!
四个小队的人都摩拳擦掌,想要当第一个上工的小队。
人都已经招齐了,柳穗就开始对外接工作了。
首先第一个,是县里头林氏医馆林仲怀派了人过来,提出想要买水泥,将医馆里面重新翻修一遍。
林氏医馆是桃花县最大的医馆,不仅有药房还有诊室,还有住宅区,占地面积大,柳穗决定让柳老大和大牛各带一队过去。
大牛性子比较憨,虽然为人仗义,但是恐有压不住人的时候,柳老大不一样,虽然看着憨,但是肚子里还是有些玲珑心思的,而且他还是柳穗的兄长,但凡是想要继续在她柳家做工的,必定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次日一早,柳家人还没有醒,院子外头就已经来了许多人了。
这些来做工的人也不干等着,眼里手里找活,等大柳氏起来,看到干净整洁的院子,堆得满满的柴火,顿时都懵了。
难道大根现在都已经可以现身给她干活了?
“婶子!柴火给你堆好了,你看下还有啥事要做的?我们给你做好。”大牛从墙外探出头,喊道。
大柳氏回过神,喃喃道:“……我还以为是柳大根回来了呢。”
大牛没听清:“啥,婶子,你说啥?”
大柳氏翻了个白眼:“没说啥!吃饭没有呢!”
大牛嘿嘿笑道:“还没呢!”
谁不知道柳家吃的好,都等着一这顿呢!
四五十个人的饭可不好做,大柳氏扭身就去把两个儿媳妇给吵起来。
最先起来的是柳穗。
她靠着门槛打哈欠,一袭黑发披散在脑后,睡眼惺忪,她肤色极白,在这寒日里又透着一丝晶莹的红润,鼻尖一颗胭脂色的小痣,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媚意。
刚刚推开门正要进院子的刘远山看的微微一怔,猛地转身将院门带上。
“远山,你干啥呢!”
“是不是三娘起来了?让我进去,我娘子让我问问,以后我可以自己带吃的不。”
刘远山任凭身前的汉子们如何推搡,都牢牢的挡住身后的院门,只是耳尖却悄悄红了起来。
柳三娘的相貌越来越好看了。
院内。
“穗穗,你怎么起这么早?”大柳氏看到柳穗穿着单薄,赶紧上前将人推屋里去。
柳穗打着哈欠:“老早就听见声音了,是做工的人来了吗?”
“可不是,大清早的,可比你俩哥勤快多了。”大柳氏操心的给柳穗拿了衣服,转身又到院子里去喊儿子媳妇起来。
院子里很快就热闹起来了,柳穗收拾了下自己,也出去。
几个相熟的汉子瞧见她,都喊了声三娘。
倒是刘远山,瞧见她就远远避开,连跟他打招呼都要躲的老远。
柳穗摸不着头脑,问其他人:“我哪里惹着他了?”
其他人摇摇头,其中一人笑道:“大约是身子不爽利吧。”
柳穗若有所思,这刘远山干活向来卖力,以至于她都忘了对方也有不舒服的时候。
“三娘!三娘,有个姓孙的货郎来找你啦!”院外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