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殊仙君看着跪拜着的月烬,脸突然一沉,“师弟,你不能收她为弟子。”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镜无双立在无涯仙子身后有些幸灾乐祸,她内心是想拜入赢漓仙君门下的,但是,赢漓仙君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无人再敢拜入他的门下。
临出镜月宫时,父亲一再叮嘱,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拜入无涯仙子门下。
如今,她也遂了父亲所愿。
眼看着那个不起眼的丫头竟然做了赢漓仙君的关门弟子,她又气又恨,怨毒的目光直直盯着月烬。
赢漓没有理会计殊仙君的话,飞身下高台,把手伸向了月烬。
“师弟,这个丫头在秘境中并未突破镜界,修为太低,没有被秘境吞噬已是奇怪,怎可做你的关门弟子。”计殊仙君有些恼怒道。大罗金仙的威压也直扑月烬而来。
赢漓周身灵力波动,牵着月烬的小手,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西陵渊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喂不熟的野丫头,本想带你回大衍宗拜师尊为师,做我的小师妹呢。”
桑玄灵也望着师徒二人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全是不甘。
“安静些,这段时间,她现在是不可能带上你的。”西陵渊对着躁动的储物袋说道,他们已进入入山大殿,大牛头就被西陵渊藏进了储物袋,开启了禁制,没有人窥探到他们从秘境中带出了一只妖兽。
随着赢漓仙君带着月烬离去,众弟子也纷纷散去,入山大殿又恢复空旷冷清,之前的喧闹,仿佛并没有发生过。
琉璃峰,如雪的琉璃花万年不败。无论任何季节都花开不败。
月烬被钟山安置在赢漓居住的琉璃宫偏殿。
她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坐在琉璃树下看着雪白的琉璃花发呆。而赢漓自带着她来到琉璃峰之后,就把她丢给了钟山,连正儿八经的拜师大礼都没有行过。
正好,她并不是真的想拜他为师,反正现在整个仙界都知道她已是赢漓仙君的弟子。如若行了拜师大礼,以后亲手手刃师尊的时候,免不了被雷劈。
钟月对于她的到来,见到仙君把她丢在偏殿自生自灭,更加对月烬嗤之以鼻。
“这几天没有露面,想必是炼化无垢神芝去了吧。”月烬想着冷冷一笑。
难怪她在进入寰空秘境的时候,他会好心送给她储物袋,原来是明送暗抢。
也许,她在秘境中所经历的一切,都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赢漓啊赢漓,你看着是清冷出尘的,睥睨六界八荒的仙君,骨子里和前世一样自私自利,贪得无厌。怪只怪上辈子自己瞎了眼,才把你所有的算计当作宠爱,下场凄惨。
她几次想进入琉璃宫主殿,但是赢漓下了禁制法阵,她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破任何禁制法阵。而她体内的修罗火,无相灵雾,还有神印,她都不敢暴露。
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夺取无垢神芝,没有无垢神芝相辅助,无相灵雾和修罗火都无法炼化。她的身子只能算作承载它们的容器,并不能为她所用。
“一定要想办法取回无垢神芝。”
也不知道西陵少渊带着大牛头去哪里了。要再见他们,只有等半年之后的无封秘境开启了。
她随手扯下一片琉苏花瓣,在掌心中揉得粉碎,飞扬在空气里。
三日后
本是月华如水的夜晚,琉璃宫主殿的正上方突然聚起了大片大片的雷云。厚厚的云层里,紫色的闪电呲呲地抱着火花。
闪电蜿蜒变化,直到幻化成一支支如箭一般的雷电,对着主殿方向劈了下来。
“是雷劫。”月烬从树下跳起来,赢漓又要突破了。
此时的倚帝山,被雷云包裹着,暗无天日。
轰隆一声巨响,暗黑的天空被撕破了一道口子,仿佛一双巨大的眼睛窥视着琉璃宫主殿的方向。
主殿被劈开了一道口子,随着一道道雷电劈下,一道白色的人影飞升到了半空,是赢漓,只见他张开双手,白衣飘飘,仿佛在接受雷云的洗礼。月烬屏息凝神,她闻到了无垢神芝的香味。
果然,是他盗走了无垢神芝,并炼化,提升了自己的修为,从金仙中期进入金仙后期。
西陵渊远远望着琉璃峰的上空,眼中闪过不屑之色。
“只有远古灵药才能引发的雷云。”大牛头望着紫色汹涌的雷云缓缓说道。
“我去,难道是主人?主人是要进入散仙境界了吗?大牛头高兴地说。
“是赢漓。”西陵渊眼皮子不抬地说道。
“我凸(艹皿艹 ),是他,是他盗走了主人的无垢神芝。”
“带老子无倚帝山,老子一口咬死他。”大牛头气得直跳脚,转身就要朝琉璃峰跑去。
西陵渊一把抓住它,把它扔进了储物袋,气得大牛头想破口大骂,可是又不敢得罪西陵渊,怕自己的小命不保。只能在储物袋里不停地咒骂赢漓仙君。
呜呜呜,它好想主人怎么办?
雷电足足劈了四十九下才停了下来,赢漓体内的灵气极速流转,他清晰地感应到自己的身体,修为都在发生质的变化。
五十年以来遇到的修为瓶颈终于突破了。
他伸长修长的脖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计殊仙君,无涯仙子,琉方远远望见雷云散去,心中赢漓小师弟已是金仙后期,心中暗自赞叹,小师弟的修为高,不愧是仙宗的亲传弟子。
即使身为大罗金仙的计殊仙君,在突破金仙后期的时候,苦苦修炼了一万年。赢漓超越他,是迟早的事。
“天道眷顾啊。”他叹了一口气,一把扯着流转口水的琉俏俏。
“今晚不抡锤一万下,不准出来。”
”师尊,你饶了弟子好不好,徒儿好饿,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根本举不起神锤了。”琉俏俏苦着胖脸抗议道。
“你今晚休息叫你老子给你送妖兽小金腿过来!否则,三天不许吃肉。”
封闭的炼器室内,顿时响起了猛烈的捶打声。
赢漓从雷云中走来,白衣翩然。他的视线落在流苏花下月烬的身上,见她一脸苍白的,看起来有种破碎的美感,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