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懂现在的年轻小孩儿了。
“呵,果然是你。”南宫轩染脸上满是嘲讽,眼里的鄙夷都快溢出来了,显然是对祁鹤向盛道桉打小报告的行为表示深深的嫌弃和不爽。
这种行为,他小学的时候就不干了好吗!?
祁鹤挑眉,也不辩解,“作为你们的半个教练,时刻关注你们的身心健康以及训练状态,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他这番话说下来,顷刻间便将局势扭转,噎得南宫轩染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总归是年轻,段位太浅,这下子被训了两个小时的怒火非但没能宣泄出来,还涨得更旺了。
他气得脸色涨红如猪肝,手指更是攥紧拳头在背后猛捶椅子,低声用祁鹤能听到又听不清的碎碎念道,“你一个编舞师,算哪门子的教练——”
闻言,祁鹤上下扫视他一眼,唇角翘得更高,但表情则是说不出的高深莫测,“怎么,不服气?”
他的语气稍稍停顿,下一刻身体前倾着贴近,在极近的距离之间用极端冷漠的声音,恶魔低语道,“别忘了,你连安易都赢不了。”
这句话落下,便是恰好戳中了南宫轩染的死穴!
被安易摁在地上摩擦、输得毫无还手之力,已是他最近以来最为消磨意志和倍感羞耻的事情。
但安易手握4S和4T两种四周,无论是短节目还是自由滑都对他形成绝对的难度压制和极致的容错率。
哪怕对方连摔两个四周,他也需要将3A套发挥到极致才能赢过他。
更何况对方的稳定性不比他差。
那种面临大山压顶的无力感和挫败感,直到现在还沉重地影响着他,尽管苏教练为他做了心理辅导与疏通,他仍觉得那过于痛苦的失败始终郁结于心。
正是因为这样,他大败安易的事情已经成了绝对禁忌。
无论是盛、苏两位教练,还是谢阑珊和莫远,都是不敢触他霉头,生怕他受了刺激发疯。
但如今却在这种情况下被祁鹤以这样羞辱的姿态道出,他却连反驳的机会和能力都没有,这比接受安易的血虐还让他感到浑身难受,像是有蚂蚁在爬。
他脸色铁青,目眦尽裂,双唇紧抿着瞪大双眼,恨不得将祁鹤拆了吞吃入腹,“你也就会说这些风凉话了吧!你懂花滑吗?你以为四周跳是抬腿就来的吗?你这么牛,你怎么不上呢?”
祁鹤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金毛小少年破防暴言,唇角的弧度竟是扩大至更深,他撵着字眼,缓缓重复着,“我怎么不上呢?”
他忽地哼笑一声,“怕打击到你罢了。”
“你!——”南宫轩染气得浑身哆嗦,脸色又青又白,可见情绪已经攀升到了极限。
但就在他们陷入争吵的时刻,前头的乘客已然逐一下机,空旷的机舱里只剩下了零星几人,包括他们仨。
一时之间,焦点顿时聚焦在了他们身上,无数八卦的视线比起被祁鹤嘲讽要更令他这样的养尊处优小少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