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声苍老无力的声音从白色冰山后面传来。
“门主…可是…”希多的神情一怔,眼神中透露着挣扎,张口刚要解释,却又被声音的主人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咳咳…将武器放下,给客人道歉!”
“……是,遵门主令…”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希多收回了鱼叉,对着夏渊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阁下,请原谅我的鲁莽!”
“嘿,没事儿~粉海豚。”夏渊甩了甩尾巴,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希多的肩膀,:“我的控水术是因为一些偶然学会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我们还是回归主题吧,你不是要带我见什么门主么?”不等希多说话,夏渊便再次开口。
“……请随我来…”
……
希多领着夏渊绕过白色冰山,穿过甬道,来到一处更加寒冷的密室,希多身上的水球都开始结晶化。
夏渊一抬手,给希多又套上了一层,这才让希多好受些。
“门主,我带客人来了。”朝夏渊投以感谢的眼神,希多又将目光看向密室中央的巨大王座,神情恭敬。
“嗯…辛苦你了,希多…”巨大王座上,苍老无力的声音响起,“你好,外族的客人,请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
夏渊听的出声音的主人此时的状态十分不好,出于尊敬,他抬起头颅,将目光投向巨大王座。
只见王座之上,一只穿着黑金长袍,头戴王冠的特大号青褐色鲶鱼正艰难的坐直身体,松垮的鱼皮上遍布了红褐色的斑块,
浑浊的浓水从斑块里流出,立马就被其身旁漂浮着的水泡包裹,浓烈的腐臭味从中散发出来。
“您还是躺下吧,躺下说。”夏渊有些不忍,不顾一旁希多的阻拦,走上前,扶着对方轻轻的躺下。
“谢谢,我的客人,正如你所见,我是这座南门城的门主,我叫多雷凡。”
多雷凡看着夏渊的眼睛,露出一个微笑:“你呢,我的客人,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您叫我渊,就可以了。”夏渊沉默一会儿,决定不报出真名,夏这个姓太容易联想到人类了。
“渊?真是个好名字,你来自哪里?你的身上有一股让人亲近的味道…”多雷凡的眼神和蔼的眼神中透露着一抹追忆。
令人亲近的味道?看这门主的样子应该活了很久,觉得我身上的味道亲近?
莫非……
“门主说笑了,可能是在海水里待久了罢…”夏渊眼珠子一转再度开口:“先不说这些了,门主,我这次来是受螯拜所托帮助你们解决进出口问题的。”
“哦…这件事啊…先谢谢你了,但是…希望不大,如你所见,我身上的这些伤…便是拜那些污泥所赐……只能躲在这寒疗室内养伤…”
多雷凡自嘲的笑了声,似乎这一笑牵动了伤口,红褐色的斑块一下子涌出大量的脓水。
行不通么?连多雷凡这样看着就很强的人都没有办法……要不,直接问他?
夏渊见多雷凡的这副模样,心中不由一寒,思考着要不要直接询问对方。
“那个…门主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东海之外,天汉之流"?”思考再三,夏渊还是决定尝试询问对方,
如果对方知道那是最好,自己也不用冒着风险去解决什么污泥了;
就算对方不知道,自己也不吃亏。
“东汉…之流……听起来像是地名…抱歉,渊,我并未听过。”多雷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后又恢复和蔼。
一瞬间的变化,夏渊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只是有些意料之中的失落。
“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们南门城也有一句类似的话…”似乎没有看到夏渊的失落,多雷凡露出努力回忆的神情:
“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了,那句话莫名其妙的一直无人参透,久而久之就没人管它了…”
多雷凡的话让夏渊失落的神情一怔,“门主大人,那句话在哪?”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
……
“呼~呼~”
等待了片刻,迟迟等不来多雷凡的回话,空旷的密室内响起了呼噜声。
……你倒是说完了再睡啊!!
夏渊看着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多雷凡,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个…那句话我也知道,或者说整个南门城的人都知道…”
就在这时,希多看着愁眉不展的夏渊,忽然开口说道:“渊阁下要是想看,我可以带您去…”
“当真?”
夏渊一听立马来了劲,目光希冀的看向希多,
南门城的这句话很有可能是一条线索,不过他又犹豫了下来:“这不是你们海族的秘密?”
不是,你这样看着我做啥子?
希多感受着夏渊眼神中的炽热,身子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没…没关系的,反正这么多年也没人参透那句话……您请随我来…”
……
希多领着夏渊出了寒疗室,再次踏上一条前往上层的冰蓝色桥梁。
一连走了十几分钟,两人穿过建筑群,来到一处神龛处。
神龛的造型古朴,构建的木材都已经有些开裂,不知用什么材料染上的红色已经黯淡无光。
神龛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奇特的石像,像神、像蛇,又似乎更像人!
说不上来的古怪。
“到了,就是这里了,渊阁下。”
希多伸出手指了指石像面前横向摆放的石板。
石板很明显有些年代,有些部分已经开裂,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完全脱落了。
“立足于空鱼之地,放眼望身前身后。”
“浮半空层叠群岩,水滴形历历可辩。
“王之力注满水滴,天之水洗净污垢。”
……
这什么意思?空鱼之地?
“这几句话是什么时候有的啊?”
夏渊实在觉得脑仁疼的厉害,上一个什么东汉,什么之流的还没搞懂,这又来个什么空鱼的…
“不知道…听说南门城建立的时候就存在了…”希多见夏渊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由的觉得好笑。
“南门城建立到如今少说几千年了吧?这么久真的没人解开?”
瞬间,夏渊感觉头疼的我更厉害了。
……几千年么?是啊…有五千多年了吧?
希多耳边似乎响起老一辈门将的教诲:“小多多啊,南门城建立超过五千年了,你可要守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