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跟两人闲聊一阵各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但兆悠和衢玄子去了老地方下棋。
棋下到一半,衢玄子问:“他究竟是谁?”
“你猜到了?”
衢玄子点头。
兆悠问:“他身份这么特殊,把他这样留在仙门,你就不想再劝劝我?”
衢玄子落下一子,“不虚师叔祖不会有错的。”
“我也觉得九旻这孩子不错,如若遇到机缘点化,说不定大有可为啊。”
“我相信你的眼光。”
兆悠听到一句自己爱听的话,立马兴奋起来,“不错,是怎么知道夸我了?”
“我夸的是你的徒弟。”
回了逍遥宗后,澹台烬依旧每日修习,很快他也可以使用云端找到庞宜之了。
“庞宜之,我该如何找到云桉?”
庞宜之眼神四处乱转,“衡阳宗十分气派,是个迎接贵客的好地方。”
澹台烬问,“什么意思?”
见他听不懂暗示,庞宜之无奈,五百年前这人不是挺机灵的吗。
“听说佛女会被佛祖送到衡阳宗修养。”
“你不妨在仙门大比兜时候好好注意一下。”
语毕,庞宜之就消失了。
澹台烬更加勤奋,直到这一日公冶寂无来找他。
只不过与他们初次见面不同的是公冶寂无满面愁容。
“公冶兄,我看你忧心忡忡还满面愁容,是发生的什么事吗?”
“其实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
澹台烬不明所以。
“我的小师妹黎苏苏,前几日平安出关了。”
澹台烬略微点头, “所以,你的烦恼事关你的小师妹。”
公冶寂无抿唇,继续说:“小师妹出关后仿佛经历过什么,完全变了一个人。小师妹是无垢灵体,师父对她极为呵护,我自小陪她长大,她始终情窦未开并不懂情爱,如今渡劫归来,她却性情大变,我不知该如何靠近她?”
澹台烬淡淡一笑,原来是为情所困,这一点倒和萧凛有些相似。
“公冶兄,别那么悲观,过去她情窦未开,未必能真的回应你的感情。如今她心智已全,即便是你们要从头开始,不也正是一个赢得芳心的机会吗?”
公冶寂无喝口茶,仔细思量澹台烬这番话。
“不瞒公冶兄,我其实出生于五百年前。”
公冶寂无猛地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嗽两声,不可思议的反问:“五百年前?!”
“是,我那时无情无爱,甚至感知不了常人的喜怒哀乐,直到有个人出现,这个人教会我什么是情爱、愉悦和悲伤。我们两情相悦,但是我还是没有留住她,我找了她五百年也没有找到。”
澹台烬跟公冶寂无讲的这段往事,一时间他都不伤心了。
“此人能令你挂怀至今,数百年不曾忘怀,定是你心中挚爱。九旻师弟轻描淡写,可我想那应该是一段悲伤的往事,令你十分痛苦,情爱多生忧怖,我还是慢慢来吧,反正十年都等了。其实不瞒你说,我觉得与你分外亲近,在你面前我无须忌讳,想说什么都能直说无妨。”
公冶寂无继续说:“虽然相识不久,但一见如故,我心里总感觉我们像是多年老友,亲密无间。”
“对我来说,公冶师兄已是我的老友,曾有一位对我有恩的朋友,就与你一般相像,从小我就一直很羡慕他、模仿他,想像他那样活。如今,我拜入仙门,修习仙法,交你这样的朋友,也许我真的有了能像他一般活着的机会,我很珍惜。”
公冶寂无举杯,“我却觉得与九旻师弟为友,亦是我之幸。你心志坚韧,果敢聪慧,我珍惜与你同在逍遥宗修业的日子。虽不知你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过没关系,不论过去怎样,你都是我公冶寂无的朋友。”
“朋友?”
公冶寂无微微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