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桉这一睡,澹台烬没等到她醒来,倒是等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陛下,盛王萧昳盗走了太后的骨骸。”
澹台烬手上一用力,捏碎了沙盘小旗。
帐外雷声滚滚,夹杂着嘈杂声音、马蹄声。
云桉睡饱了,慢悠悠的醒过来。
确保澹台烬已经走了后,她翻身起床。
在军营里顺手牵了一匹马后,燃烧了一张追踪符和两张传音符。
追踪符的灰烬飘散在空中,云桉轻而易举的就找了最终的目的地。
她勾唇一笑,“烦死了,杂碎。”
——
盛国王宫。
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道士正在作法。
“还要多久?”
“回禀陛下,再念一刻钟以后这法术便成了。”
“你的法术真能如你所言吗?”
“岂敢蒙骗大王,这法阵威力无边。任他是谁也逃不过。”
莹心害怕的坐在祭坛中央,抱着一个骨灰坛子。
那道士继续说:“月氏遗骨已被我碾作骨灰,再有这伺候过澹台烬的疯婢子献祭。时辰一到,我将他们一并烧毁,便能让澹台烬运数断绝,不出三个月定叫他暴病而亡。”
“三个月太漫长了。”
“这已经是最快了。”
空中雷云翻滚,轰隆隆的响声在众人耳边炸开,盛王心里也有着不详的预感。
“好了,快点吧,打雷了。”
雷声更加响亮。
一道惊雷划破天空,雷电的光亮正好把澹台烬映衬的更加可怖。
他站在盛王宫一处殿宇的房顶,看不出喜怒。
“好久不见。”
他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到祭坛的中央。
黑色的灵力四散开来,祭坛和除了莹心以外的所有人都被掀翻。
盛王从地上爬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又是何妖术?”
澹台烬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萧昳,是你命人盗掘了孤母亲的陵寝,将她的遗骸掳来了盛国?”
盛王镇定下来,冷笑,“澹台烬,你想赢孤?你以为你暗中勾结宣城王,孤不知道吗?你既如此,孤岂能留你,你弑兄篡位之时,可曾想过今日之报应!”
“这么说,的确是你下的命令。那这些术士呢?你让他们对孤母亲的遗骸下咒,好要孤的命。”
萧昳恼羞成怒,“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继续!”
术士们只得重新捡起木剑符咒,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的人。不过比他们重新施法更快来到的,是澹台烬冰冷的命令声:
“杀。”
数十名月影卫自黑暗中跃出,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杀的干干净净。
“萧昳,你为争一己颜面将无辜百姓卷入战祸之中,只为杀我一人,不惜以本国子民为祭,与魔类有何区别!”
术士杀光了,现在就只剩下保护盛王的精兵。
澹台烬上前一步,说:“我本想多留你几日性命,可惜啊,你太急着找死。”
盛王面色阴沉,怒不可遏,“住口,大盛国运正隆,正好缺你一个人头来祭奠,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便除了你,明日天亮,盛军便能踏破景都,从此天下都将是我的。”
一句话,给刚到盛国王宫的云桉干沉默了。
她站在先前澹台烬站定的地方,搭弓,火红的箭矢出现在弦上,破空而出。
那一支箭矢在射向盛王时,分裂成数根一模一样的箭矢,精准无误的射中盛王身边的士兵,士兵们发出阵阵惨叫。
澹台烬转身抬头看去,云桉站在屋顶,她的手上拿着金翎弓,澹台烬只觉得这弓箭有些熟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云桉缓缓开口:“下雨了。”
云桉这么说着,那些士兵身上的火却丝毫不见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最终,在盛王眼前烧成了一具具白骨。
澹台烬心情些许复杂,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是不是看到了他之前对那些人动手的场景?她会不会讨厌他?
云桉飞身而下,落到澹台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