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月色如水。
澹台烬挑了一个晚上的礼物，又选了几样云桉可能喜欢的东西，敲了敲她的房门。
云桉深吸一口气，拿起脂粉在自己脸上涂了一圈，想让自己的脸色没那么难看。
她打开门，看见澹台烬站在门口。
“你······”
“你······”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停下。
“进来吧。”
云桉把屋里的窗户打开，凉风习习，烦躁的思绪有些许缓解。
转身时，看到澹台烬手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
“一些吃食，吃点吗？”
随着食盒里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云桉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些东西怎么像是新年那会儿她跟黎苏苏买着吃的。
“你找我应该不只是带了在这些东西吧。”
澹台烬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不告诉你。”
澹台烬在云桉的目光中拿出竹蜻蜓，“我想你会喜欢这个的。”
云桉愣住，那个大雪夜，是她记忆复苏的开端，记忆中最喜欢的东西，以前是小叔叔送到她面前，现在是澹台烬。
时隔万年，却仿佛记忆重叠。
云桉抱住澹台烬，极力掩饰自己欲要夺眶而出发眼泪，“我很喜欢。”
澹台烬觉得云桉现在极其反常，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反常。
“为什么送我这个？”
“新年的时候你让我买过。不过，还有别的原因。”
“云桉，我想你了。”
云桉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今日我召见了翩然，她问我······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所以，你会喜欢我吗？”
云桉轻笑，这个人现在是在向她表白吗。
她松开手，一句一句的说，“是爱，我爱你。”
她在澹台烬的唇边落下一吻，澹台烬呆愣在原地。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云桉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现在你不知道什么是爱，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云桉被澹台烬抱着，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一响贪欢。
——
盛国军营。
陈贤正在汇报，“殿下，现在的情况是咱们攻不过去，景军他也打不过来，这种情况不知道还要僵持多久啊？”
“你错了，我们打不过去是真，澹台烬打不过来却是假。”
陈贤一介武夫还是更愿意听直白的话。
“请殿下明示。”
“迦关天险，距离墨河只有二十里，我军就算顺利渡过墨河，突破景国的沿岸防线也是不够的，渡河的军队还未来得及修整，就会被迦关中倾巢而出的景国军队重新推回河里。”
“可陛下下了圣旨，不许我们后退。那照你所说，咋们要渡过墨河之后直接攻打迦关才有胜算，那这怎么可能！咋们的部队补给跟不上，而且体力跟不上。”
“澹台烬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安心的退回国都。这是他以退为进的诱敌方式，他在等我们坐不住主动出击。”
“那这该如何是好？”
“眼下有三条路。其一，派人议和，及时止损。”
“殿下，这可万万不行啊，陛下是不会同意的。”
萧凛继续说，“其二，待冬季墨河冰封时，渡河损耗最小之时再行出击，不过，这又要等上好几个月。”
“那第三呢？”
“其三，在墨河佯做对峙，派出军队开辟其他路线，找到别的突破口，但多线作战需要朝中将领配合，非我一人能够做到。”
“殿下，朝中但凡有功的将领，大多被无故赐死，剩下的都辞官隐居，就连叶将军也……这朝中已经没有将军可用了，所以我们只能够按兵不动，等待墨河冰封，可是陛下生性多疑，又怎能容忍呢？”
萧凛有些愠怒，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