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叶清宇提着一壶酒,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额上的伤口依旧暴露在空气中。
——
叶清宇跪在叶府前,叶啸怒气冲冲的把一个茶杯砸在
他额头上,正在为叶清宇做出的叛国行为而生气。
“你这个逆子!”
“若不是澹台陛下出手相助,叶家恐怕早就满门覆灭,想当年父亲用兵如神却赋闲在家蹉跎半生,现如今,澹台陛下愿以三军相授,请父亲重披铁甲,再镇关山。”
“难道你要让我对同袍挥刀吗?!你做得到,我叶啸做不到。我不想死了以后被人戳脊梁骨,我叶啸丢不起这个人!从今以后,你敢踏进这个门槛一步,我打断你的狗腿!”
——
叶清宇站在原地叹气,想找个地方饮酒。
他眼前的灯火慢慢氤氲开来,万家灯火,余他一人。
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翩然拿住瓶身,酒壶落到她手中。
“有外伤不能饮酒。”
翩然没有外伤,所以这壶酒她喝了。
叶清宇对面前的人感到不可思议,“翩然?”
“你这么大个人了,昂藏七尺男儿,怎么离了奶奶和爹爹就活不下去了。我刚化形那会儿就被爹娘打出了家门,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
被说中心事的叶清宇,有些害臊,连忙撇过脸,嘴硬道:“我才没有哭。”
翩然被他这一副小孩子样逗笑,“比哭还难看呢。行了,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这花花世界,本姑娘今天心情好,陪你逛街,怎么样?”
翩然的肩撞了撞叶清宇的后背。
······
翩然拉着叶清宇的手在人海中穿梭。
“怎么样,这景京的夜市也不比盛国逊色吧?去那边看看。”
两人在一处小摊前停下。
“两位客官看一看,上好的布料。少爷要给夫人看看吗?”
小贩这般说道。
叶清宇听清称呼,连忙解释,被翩然捂住嘴。
“他是个呆子,就让我来给我们少爷挑一挑吧。”
叶清宇闭上嘴,任由翩然。
“这些布料用的都是盛国的织法吧。”
“是啊,夫人真是好眼力,京中来了许多盛国的流民,这布就是他们织的。”
叶清宇低下头,不知想什么,应是在为自己的母国的惋惜。
“你看,陛下这个人虽然杀伐果断却是个仁君,那些流民有些是被战事所逼流离失所,更多是不满盛国苛政主动投奔。陛下已经下旨优待俘虏,接济流民,教他们识字织布,养活自己。你担心你做了错误的选择,在我看来大可不必,毕竟盛国国君不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景国赢了,盛国的百姓也只会过得越来越好。我就是看陛下其实心肠不坏,才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翩然用手丈量着叶清宇的身体,一边说,一边找了两块布放在叶清宇手上,然后走了。
叶清宇听完有片刻愣神,放下一串铜钱,快步跟上翩然。
“所以啊像你这种归降的将军,说不定立了功,陛下心情好还能给你指个达官贵人的千金啊。”
叶清宇不说话,他想明白了。
“多谢,我想明白了。”
这下翩然不乐意了,“我费了这么多口舌,你就知道钻牛角尖,一提人家的千金你就想明白了。”
叶清宇语无伦次的解释,翩然被逗笑。
叶清宇也跟着笑。
“好了,我也只是帮同僚解惑,我们做狐狸的还是很讲义气的。听说前面有盛国来的杂耍,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