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走了,留下了桉桉。
桉桉还是没有化形,但是她能感知周围的一切。
桑昕和冥夜度过了一段堪称完美的时光,那些时日,他们日出而行,日落而归。
他们都没有提及十一神的事,于是这片静谧的天地间仿佛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直到有一天平衡被打破。
——
玉倾宫,天欢终于找到了冥夜的下落。
“报,圣女,我们在一处竹林里找到了神君的踪迹。”
天欢马不停蹄的赶到竹林,就看见一个丰神俊朗的身影,那是冥夜,而恰好这一日桑昕回了墨河。
天欢一看到他,就想一头扎进冥夜怀里。
冥夜立马变脸,躲过。
“冥夜,你怎么在这种地方?你既然平安无事,为何不回玉倾宫与我报个平安?”
冥夜不咸不淡的回答她,“我之前重伤来此闭关修养,图个清静而已,叫你担心了?”
“你伤愈了吧?”
天欢关切的看着冥夜想上手检查他身上的伤,冥夜又一个侧身躲过。
天欢愣神,眼底闪过不甘。
“冥夜,你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你先回去吧,此处风光正好,我想多住一阵。”
天欢仍旧不死心,“可你刚刚伤愈,总要有人照顾,不如我留下来······”
冥夜严词拒绝,“不必了,有人照顾我。”
天欢的眼睛一下撇到一旁的衣架,看见上面挂着两套衣服,一套是冥夜的,另一套是一个女子的,她认识,那是桑昕的。
她气急,面上不显。
冥夜不想与她多言,说:“若无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去休息了。”
天欢说:“有一件关乎众多生灵的要紧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何事?”
“昨日天兵来报,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魔神的洗髓印,我这才着急来找你。若是魔气四溢,恐怕······”
说到此,天欢脸上出现势在必得的笑,她知道冥夜一定会因为这个离开这里。
“洗髓印魔气强大,若污染了地气水脉后果不堪设想,此事耽搁不得。走。”
走到一半,冥夜想起什么。
“稍等我片刻。”
冥夜回屋,写下了一封信。
“我们走吧。”
天欢不动,“冥夜,你随天兵先行一步,我回玉倾宫取件法器便过去。”
冥夜不疑有她,走了。
天欢见他走远,走进屋内,果不其然看到那张信纸。
纸上写:
桑昕,纸短事急,无暇备述。忽闻魔器现世,我需立即赶赴,短则一日,长则十日,必定归来,与你一一解释。不告而别,念你,忆你。
署名冥夜。
天欢拿着这张纸放到蜡烛上,烧了。
信纸在火焰的吞噬下渐渐化为灰烬,然后魔气涌动,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把天欢包围。
一个小儿趴在天欢的背上,一双手死死的掐进天欢的眼睛,力气大到能把眼球生生挖出来。
桉桉趴在她悲伤,如同恶魔般低语。
“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
“为什么!”
“最后的时间也不让人安生!”
最后她笑起来,天欢害怕到说不出话来。
桉桉咯咯咯的笑,“既然那么喜欢看,那就不要在看到了。”
话落,伴随着天欢的惨叫的还有两颗温热的眼球。
桉桉捡起来,塞到天欢的嘴里。
“吃啊,怎么不吃呢?是不喜欢吗?”
“你怎么可以不喜欢你的眼睛呢?!”
天欢跪地求饶马,形象全无,桉桉觉得无趣,却依旧强迫天欢吃了自己的眼球。
她笑得越发开心了。
“既然只是我养的狗,就要有当人宠物的自觉,不是吗?”
一阵狂风刮过,屋内恢复原样,信纸依旧躺在桌上。